切,傍晚,他再次去找到了当时的法医孟如月,也就是罗钥的前妻。秦明不顾一切的冲到了孟如月的诊所,他多年养成的绅士和涵养在这一刻全部都忘在了脑后,他只想问明白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地高辛中毒。孟阿姨,我想请问你一下,当年我父亲明明是地高辛中毒,为什么你的尸检报告里边居然是一切正常?你是为了包庇谁才对尸检报告做了手脚?是不是你的前夫......我那罗钥叔叔?”
孟如月听了秦明的话,知道当年的事情终于瞒不住了,她叹了口气道:“没错,他还是一个痴心妄想、不择手段的人,当年他还爱着你的母亲叶青,于是那天便一手策划了这一场谋杀。但是他算错了一点,你的母亲和你的父亲是真心相爱的,就算你父亲死了,他也没有办法趁虚而入。可笑的是,直到最后我为你父亲进行尸检的时候,我才发现了这一切。那时候我才发现,那个每天和我躺在一张床上的人,时时刻刻都在想着另一个有夫之妇。可是你能让我怎么办?他当时是我的丈夫,难道你要我亲手把自己的丈夫送到监狱里吗?”
秦明也激动了起来,眼泪止不住的滑落,他弯下腰,看着孟如月,强忍着马上就要喷薄而出的怒火,小声的问道:“那我呢?我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父亲倒在血泊之中,在那之后,我又眼睁睁的看着我的父亲被污蔑成一个畏罪自杀的渎职犯。我误会了我父亲二十年,在这之后我母亲也因为这件事抑郁而终。而我呢?我在干什么?我在天真的把罗钥当做我父母的好朋友,我把他当做尊敬的师长。你们不是我父母的朋友吗?你们为什么这么做!杀害朋友、栽赃嫁祸、徇私舞弊,你觉得你们对得起你的良心和你的朋友吗?”
孟如月猛地吼了出来“他们从来都不是我的朋友!说实话,我恨你的母亲,虽然她没有做错任何事情。也许只是因为我爱上了一个错的人,他宁愿为了一个不爱他的人去杀人,也不愿回头看我一眼,也许是报应,我那么爱他,但是最后他还是离开了。”
秦明有些无力的坐了下来,他沉默了一会,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平静的说道:“我再问您最后一个问题,我在什么地方可以找到罗钥?”
雨总是在最不该来的时候开始下,铃铛、林涛和大宝三个人,一整天都没有联系到秦明,傍晚的时候又下起了倾盆的大雨,铃铛的心忽然揪了起来,她有一种直觉,今夜,秦明可能会出事。于是铃铛、林涛和大宝下班之后谁都没有回家,而是四处寻找秦明的踪迹,他们必须要在不该发生的事情发生之期找到秦明。
就在三个人毫无头绪的像没头苍蝇一样四处找寻秦明的时候,忽然林涛的电话响了起来,林涛接起电话,面色立即沉了下来。铃铛疑惑的看着林涛,林涛犹豫了一下,说道:“铃铛,你先冷静一下。秦明找到了,但是,现在他在局里,小黑说他被当做杀人凶手抓了回去。”
铃铛怔怔的反应了好一会,在林涛和大宝担心的目光中,铃铛扯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她抬起头,坚定的说道:“你们放心,我的男人我了解,无论什么情况下他都不会做出杀人这种事情,我相信他。我们先去案发现场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罗钥死了,他死在了自己的家里,满地都是鲜红的血,铃铛、林涛和大宝三个人一路马不停蹄的赶过来勘察现场。
铃铛和大宝先进门观察了起来,不一会林涛走了进来,对着两人说道:“死者名叫罗钥,五十七岁,是医学院心理学系的教授,本来是临床专业,后来主攻心理学。报案人是他的邻居,他的邻居称晚上的时候听到隔壁罗钥家有几声响动,开门看的时候却发现罗钥家的大门半开着,里边...里边秦明坐在门口,满地都是鲜血,所以这才报了案。”林涛顿了顿,继续道:“下边还有一个女人,说晚上出门倒垃圾的时候看到了秦明,下着大雨却没有打伞,直接奔着这栋楼来了。”
铃铛听过之后默默点了点头,她和大宝观察的结果也是对秦明非常不利的。因为他们推测,凶手很可能是罗钥的熟人,而罗钥不但是秦明的导师,而且还是秦明父亲的朋友。从尸体来说,死者大量出血,体表已经被血浸染,但是尸体上却只有一处伤口,屋子里没有作案工具,也没有鞋印,更没有指纹,这说明凶手有很强的反侦察能力。这些证据累积起来,完全的指向了一个结果,那就是凶手很可能就是当场被警方抓获的秦明。
勘察完现场,三个人心情沉重的返回了局里,他们是时候和秦明聊上一聊了。大宝和林涛两个人来不及去见秦明,回到局里直接奔向了解剖室,开始进行尸检,想要从尸体上找出能够证明凶手不是秦明的证据。铃铛则是二话不说直接跑到了审讯室,她现在有一肚子的问题想要询问秦明。
秦明颓废的坐在审讯室的椅子上,被雨水打湿的头发还在不住的向下滴着水,他怔怔的盯着自己手上的手铐,他忽然自嘲的笑了笑,他一向自诩正义,认为自己是能够帮死人说话,为逝者伸冤的法医,但是这一刻,他忽然觉得自己无比的可笑,甚至他的存在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铃铛站在审讯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