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你跟着他们走吧!我有办法把这件事圆过去。”
小男知道这时不是跟陈深讲道理的时候,于是狠心道:“要不你给我个痛快,要不我冲出去,被那些人乱枪打死,你选吧!”
陈深浑身一震,他知道小男说得出做得到。陈深强忍住心中无法言喻的痛苦,颤抖着手,在枪林弹雨中复杂的看了小男一眼,然后在行动处的人和特战队众目睽睽之下,一枪射向了小男。
他没想到,这么多年他对枪避而不及,无论谁逼他,他都没有用枪,他第一次破戒用枪,打死的却是自己上级,自己最信任的人,自己的亲人!
陈深愣在原地,看着小男雪白衣裙上开出的那朵血花,久久没有回过神来。特战队看到队长周卫国的手势,知道是要撤退的时候了,不过他们疑惑的是,撤就撤了,为什么还要带上地上那两具尸体和那个痛哭的女人?
要不是扁头一把拉回了呆站在原地的陈深,说不定陈深也要死在这。等毕忠良带人赶过来的时候,整个林子只剩下满地的弹壳和一股刺鼻的血腥味,这次短暂的交火,行动处死了两个,包括陈深在内伤了三个。
毕忠良赶来第一件事就是询问在场的人到底发生了什么,在场的人只能如实回答,把事情的经过说给了毕忠良听。听完以后毕忠良才明白了,陈深为什么这样坐在地上,一副失了魂的样子,他也没有想到陈深会开枪,会打死李小男。
毕忠良走到陈深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刚想说些什么,陈深忽然站了起来,扯着毕忠良的领子喊道:“你满意了?你满意了吗?我开枪了,我打死了我喜欢的女人!我早说过放我离开行动处,让我回去当个剃头匠,你不同意,现在你满意了?”
扁头和阿龙赶紧上前把情绪激动的陈深拉开,毕忠良拍了拍被陈深扯皱的衣服,却发不起火来。
“好了,回去休息休息啊!让你嫂子......陈深?陈深!”毕忠良话还没说完,陈深就眼睛一翻,晕了过去。
这件事情就这么平息下去了,人们只知道第二天报纸头条写的是‘中(河蟹)共卧底麻雀于昨日被击毙。’
“影佐将军,昨日枪决卧底‘医生’的时候,我派去的狙击手发现苏三省要对其进行营救。经查实确定,苏三省就是中(河蟹)共卧底‘麻雀’,他的尸体和李小男的尸体都被中(河蟹)共的人带走。”
毕忠良站在梅机关影佐的办公室将刚才发生的‘事实’向影佐转述了一遍,不管苏三省到底是不是‘麻雀’,只要毕忠良希望他是,那么他就必须是。
苏三省已经死了,死无对证,况且,苏三省的尸体被中(河蟹)共的人带走,这是一个不争的事实,如果苏三省和中(河蟹)共毫无瓜葛,那么他们何必大费周章抬走一个汉奸的尸体?
陈深失魂落魄的从医院走出来,径直去找了徐碧城。
他很想知道,苏三省的姐姐为什么会出现在闸北宋公园,他明明已经交代徐碧城看好苏翠兰。徐碧城和陶大春两个带着武器的大活人到底为什么看不住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
推开门,徐碧城正泰然自若的缝着一件小衣服,没有一丝做错事的愧疚和朋友被枪决的痛苦。
陈深一进门,徐碧城赶紧放下了手里的小衣服,笑盈盈的向着陈深走了过来,陈深忽然觉得他一向认为很美的笑容今天看着居然这样刺眼,他铁青着脸开口问道:“苏翠兰为什么会出现在闸北宋公园?”
徐碧城一愣,猛地顿了一下,站在原地,盯着地板,扯着自己的手指,无辜的小声说道:“我以为事情结束了,她出去也没什么,所以就没在意。”
陈深压抑的悲伤和怒气终于爆发了出来,他狠狠的锤了一下墙,而后大声喝道:“你以为!你以为?多少次因为你的以为差点坏了事!你知不知道一个你以为造成了什么样的后果?”
徐碧城委屈的要命,抬头看向陈深,快速红了眼圈道:“对不起,我不知道,对不起......”
陈深看到徐碧城这个样子,心里的火气更胜,怒道:“对不起?每次,每次都是这样!你犯了错之后就知道积极的说对不起,可是你记得吗?你记得你的错误吗?你改了吗?你总是在下次继续犯这种无脑的错误,你知不知道因为你得一个错误要多少人给你填命?我早晚有一天也要死在你的自以为是上!”
徐碧城瑟瑟缩缩的愣在了原地,连哭都忘了继续,她从来没有见过陈深这个样子,也从来没有人这么跟她说过话。从小到大,所有的人都宠着她,保护她,她连委屈都没受过,她真的没有想到因为她的一点小小的疏忽会出现这样的后果。
陈深叹了口气,缓了缓情绪,小男留给他最后的那一番话突然出现在了耳畔,他沉声道:“我会尽快让人带你去延安,你离开上海对我,对潜伏的同志,对任务,甚至对你自己都好,等我完成我的使命我会回去找你的。”
陈深说完,头也不回的转身走了。他的心里在想,他是不是早该让徐碧城离开上海?那样唐山海是不是就不会死,小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