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苏起了个大清早,这是他多年来的习惯,黎明是舞剑最好的时机。
而睡在他旁边的洛淮瑾,也在他起身的那瞬间睁开眼睛,他们一向习惯浅眠,在任何风吹草动下都能迅速做出第一反应,不过洛淮瑾早起归早起,但赖床这方面也是不妨多让。
“在睡会吧,才刚过寅时,天都还没亮呢。”清苏揉了把洛淮瑾那本就已经毛糟糟的头发,语气带着宠溺的说。
“那你干嘛起床,和我一起睡。”洛淮瑾闭着眼睛,嗓音带着一丝沙哑,伸出一手Jing准地抓住袖子,动作非常的熟练。
“别闹。”清苏低低的笑了声,拍拍他的手:”我等等就回来,今天可要赶一天的路,好好休息。”
听到这句话洛淮瑾才慢慢的松开手,翻身换了个姿势继续睡了。清苏这才起身洗漱,并准备换件衣服。
当他快走到庭院的时候,远远的看到有个人也在那里舞剑,远远望去看来循规蹈矩。没有断断续续的间断感,一招一试都没半分马虎,基础宫十分扎实,并且行云流水般的,着实赏心悦目。
清苏在一旁默默的看了会,直到那人舞完一套完整剑法后才缓缓踏出。
景轩收剑后,一回头正好与清苏四目相对,下意识的站直身子。
“前辈早上好。”景轩有些讶异,现在天才刚稍微亮了点,本以为不会有任何人经过,就没特别找比较隐密的地方,没想到还是被人撞见了,还是自己仰慕的前辈。
“早,舞的不错,不愧是凌氏剑法。”清苏点点头,顺带夸了几句。
不愧是凌剑门,也难怪如此可以在短短二十多年,在江湖百家中,迅速崛起,长江前浪推后浪,武林真是人才辈辈出,容不得前方的人一点怠惰,想到这,清苏有些感慨。
“哪里,还给前辈献丑了。”景轩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本来就觉得自己尚有不足,本来只想偷偷的私下抽空练习,但现在看来好像只是欲盖弥彰。
“这几天有空也来切磋几把吧。看着也有点手痒了。”清苏觉得景轩有些客气过头了,不过也没多说甚么。
“对了,家父还有其他事情得处理,所以不会同我们一路,接下来都是我来带路,前辈看这样可好?”突然想起什么,景轩赶紧将他父亲昨夜交代的话说一遍。
不过他自己也不是很懂,有什么事情会那么紧急,甚至到需要景沐辰亲自出马的地步,不过他在他父亲面前已经习惯沉默的遵守所有交代的事情。
“我知道了。”清苏微微挑眉,这时间点有些微妙,但碍于是别人家的事情,也没法问的清楚,不过景沐辰没来也算是能轻松不少,虽说他看起来总是挺和善的样子,但他总下意识的觉得诡异,也说不上为什么,挺不自在的。
“那我们午时出发,中途会停一镇,时常约莫三四天路程,前辈看这样可好?”景轩见人没有什么不满,稍微松了口气,于是和他说接下来的路程,而清苏自然是点头表示并无其他意见。
“不如早点吧。”陆潇难得起了个早,动作慢慢悠悠的走到两人旁边,意味深长地笑:”前往凌剑门的路上,会经过那个地方,算算日期,一年一度的灯会也要开始了。”
“什么地方?”景轩不明所以的望向清苏,希望能得到一个答案。
清苏不愧是与陆潇相似许久,稍加思考一番地图后,便知晓这人在想甚么玩意,看着景轩有几分犹豫,不知该怎么婉转地告知他,毕竟江南物产丰富,人民富庶,享乐的事情也比其他地方多上许多,也比其他地方玩得更要开放。
“一个好玩的地方,到了你就知道了。”清苏最后用着哄小孩子的语气打发他,尽管自己也不过大了景轩两三岁罢了。
“那好的,一个时辰后我们准备出发。”景轩似乎也觉察了什么,体贴的不去多问,向两人拱手以后便先离去。
清苏回去之后,将洛淮瑾与自己的衣服收拾好后,才将洛淮瑾再度叫醒。
准时好后在约定时间的前一刻来到了门口,而枫鸣阙已经和陆潇站在那等候着,而枫鸣阙对他招了招手。
“路上如果有任何消息,就去找有这个标记的店铺,这是听风的暗桩。”枫鸣阙递给清苏一个暗红色的锦囊,放在他手掌心中,收起平时得漫不经心,认真地再次叮嘱。
清苏笑了笑,一手拉着系着白马的缰绳,同时将沉甸甸的锦囊一同收好,还不忘调侃几句:”行了,就别瞎Cao心,婆婆妈妈似的。”
洛淮瑾也骑着一匹黑马走过来,看了一眼枫鸣阙之后,转头看向清苏:”该走了。”
清苏一手扯住缰绳,踩着踏板,一个使力翻身上马,动作利落不拖泥带水:”那就在此告辞。”
骑马的速度果然快了许多,在外露宿几夜后,最终在落日之前,便隐隐约约地看着远方有一点亮光与硝烟。
大伙也稍加振奋Jing神,赶在城禁之前,而陆潇像是对这里了如指掌,熟门熟路的像是在逛自家后院一样,没有丝毫停顿,直接停到了城内最大间的客栈,奢华贵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