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是见多了这样的事,甚至王瑞奇身上那些青紫斑驳的痕迹就是被他们几个给揍出来的,刀疤脸和他的两个同伙还是被王瑞源这一拳震得脖子一缩,忽的就觉着有点气短。
看眼前这男人下手的利索劲儿,搞不好还是练过的,要是一不小心动起手来,估计也够他们仨喝一壶的。
想到这里,刀疤脸清了清嗓子,装腔作势道:“我说这位兄弟,你们两个是自家兄弟,关起门来教训就行了,我们几个就是为了钱,今天要是没钱,你就是揍死他,我们也不会走的。”
王瑞源森森一笑,道:“你们走不走我管不着,置于我要做什么你们就更管不到了。”
王瑞源这话说的掷地有声,那三人听了不由得一滞,就连站在他身后的龚玉修都是笑得莞尔,心下想着,看来今天真是不虚此行,如今他又见到个不一样的王瑞源。
“嘿,给你小子脸,你还……”三人中一脑袋黄毛的那个明显定气不足,听了王瑞源的话,撑着架势就要往前冲,还是那刀疤脸识人广见识多,伸手把对方拦下,脸上挂的笑容虽然渐渐隐了下去,却未置一语的依旧站在那里,未动。
王瑞源喘了口气,低头看着趴在地上的王瑞齐,声音低沉暗哑道:“王瑞奇,这是最后一次。”
王瑞齐拼命的点着头,那怯懦无害的样子真不像是个赌徒。
看着这个样子的王瑞齐,王瑞源也不是不心疼,毕竟这也是他弟弟,说多亲近可能并没有,他们不是在同一个城市长大,能在一起的时间并也不多,但他总能记着二叔以前家里条件还不错的时候,对他们姐弟三个的好,也记着王瑞齐小时候一回老家就对他跟前跟后叫哥哥的样子,他们两个年龄只差了一月不到,王瑞齐却从未叫过他本名,人前人后的,小时候是哥哥大了就是哥,只是可叹,这么叫着叫着转眼他们就都长大了,长大了很多东西就都变得不再一样。
想到这些王瑞源就觉着心底发涩,但是不管心底怎样的不舍,这些也不该是摆在这些人面前的,况且对于王瑞齐,王瑞源觉着自己也已做到仁至义尽,如果他自己不知悔改,总也不能一辈子依仗着他人过活儿。
整理好思绪,王瑞源转身冲刀疤脸道:“你也看见了,我们家就是住在农村的普通家庭,钱远远赶不上他借钱的速度,这是最后一次,我帮他还,但是要是还有下次,你们找到哪那都没用,没人再会给他背这个黑锅。打死打残到时候都是你们的事。”说完,王瑞源喘了口气,接道:“我现在手里只有五十万,剩下的我会再想办法。”
“五十万啊……”
刀疤脸挤眉弄眼的拉了个长音,王瑞源听他还不甚满意,便继续道:“就五十万,你要是不愿意接着,现在就可以带着这小子滚了。”
王瑞源虽然知道自己的身手比不上专业,却也绝不是什么花架子,就眼前这三个人要是真和他扛上,他还真是不怕,最不济也就是身上挂些花彩。
那刀疤脸倒是也痛快,听王瑞源这么说,只是思索片刻,便应承道:“那好。只是兄弟我还是要说一句,这钱还是早点还上的好,高利债嘛,你弟弟也清楚,拖得越久还的越多。”说完,这三人就干净利落的直接回到了车里。
这样的天气再往城里赶是绝对不可能的,借宿的话,论这三位的面貌再加这个时段儿也绝不可能找到人家愿意收留他们。车不熄火,暖气一开,无论如何怎么也能凑合一宿,其实在某些时候,讨债的和欠债的一样困苦,挑拣不得。
王瑞齐自从被王瑞源一拳揍在胃上,就整个人攒在那里不再动弹,王瑞源再低头看他的时候就见他双眼紧闭,眼皮****的抖动,就觉着这人真是又可气又可怜,把身上的大衣脱下来盖在他身上,王瑞源把他从地上拖了起来。
在这期间龚玉修一直没有说话,无论是王瑞源把王瑞齐架起来的时候,还是面对那讨债的三人组时,他都平静而充满耐性的看着王瑞源一步步有条不紊的处理着,即未帮忙也未表态甚至未露只字片语,更是未曾再进一步,所以此时车里的那几人虽觉着好奇却也始终没能瞧见他的模样,以至于那几人闲来无事对着他的身影凝望良久,最终一致总结道:这人也就是路过看个热闹,只是这么有耐性又安静的旁观者还真是少有的很。
王瑞源架着王瑞齐总不好也把他弄去果园,最终还是半扶半抱给他送去了父母那里,龚玉修则一人先回了果园的房子。
他到家的时候他们一家子还都没睡,这下他和龚玉修那点事总算不再是什么焦点了,一身是伤的王瑞奇最终夺得了全家所有的关注度,王瑞源也没什么心情给他们解释,便得了个空子又钻了出来。
王瑞源这一去倒也没耽搁多久,半个小时左右的时间便又转了回来,他回来的时候龚玉修正在洗澡。
他们家这块地冬天的时候是很少有人会住的,所以只装了个太阳能的热水器,偏就这几天一直Yin天下雪的,太阳都没能得空儿冒个影儿,能从花洒里出来的水都是冰凉到刺骨。
王瑞源一进小院就听见边上简易的凉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