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兜虽然快有四岁了,但见到王家长辈的机会并不多,如果是一般的孩子那是一年一样的,没谁会一眼就瞧出龚玉修和这孩子不一般的关系来,但关键是兜兜长得太特别,家里头这些人第一次瞧见兜兜的时候就很是吃惊的,王家人本身的外貌条件就都不差,但这个不差也都是在大众的眼光内的,但兜兜却不是,这本身就已经十分能让人记忆深刻了,再加上兜兜的相片在王家的墙壁上就不只是挂了一两张,王学勇那股恨不得逢人就说这是我们家大孙子的劲头儿就更不要说了,更何况早上的时候他们这些人还闲来无事对着兜兜的相片大谈特谈了一翻,就不要说转眼到晚上的时候就来了这么个男人。
“你说现在的丫头怎么都这么坑人。”王学芝叹了口气,又问:“那瑞源这是打算怎么办?”
“这事还能怎么办?!”王学智“哐啷”一声撂下水杯,横眉竖目的说道:“凭什么就白给他养了这好几年的儿子?瑞源这孩子也真是傻,谁下的种还没弄明白呢,怎么敢就把孩子往家里抱。”
王学智这人自从下了岗,性情也比当年变了不少,说话习性都有点往野路子里跑,说话粗俗归粗俗,却也有些道理。只不过他这会儿说的这些话就跟暗地里抽了王学勇的嘴巴似得,他自己当然觉不出什么来,可那头王学勇的脸蛋子却早跟着他的话拉了老长。
“虽然给人白养了孩子好几年,但好歹是有感情。” 倪匡山在王家向来不怎么多话,可到了这时候也不由得感慨了句,跟着又说道:“你们先聊着,我出去抽根烟。”虽然和王学芝结婚了这么多年,转眼他们也都到了该要退休的年龄,可在王学芝的娘家待着依旧让他觉着有些不自在,大概是他们那一代的人都是如此的,便从桌上拿了打火机走了出去。
王学芝瞧了他一眼,也没阻止,只是转头对妮子说,“你也跟你爸出去转转。”
“妈——”妮子叫了声,跟着道:“这会儿我都知道了,这还有什么是我不能听的。”话是这样说着,妮子却乖乖巧巧的也跟着往外走。
等屋里剩下了一圈子的大人,王学芝才又有些不解的说道:“人既然找来了,怎么还能和瑞源走的这么近?”
李兰笑了笑,道:“瑞源不说是朋友吗,年轻人的事儿问那么清楚干什么?”
“嫂子,话可不是这么说的,这可关系到我们王家的血脉呢,这是不是自己的孩子能不问清楚吗?再说这叫什么朋友,在一个“洞”里待过的情谊吗?”
“哥,你说什么!”王学斌低低吼了句,他就说王学智现在说话可真是越来越没把门的了,该不该说的话都往外出溜儿,睿睿还在呢,虽然年龄是也不小了,但在他们面前终归只是个孩子,一个做长辈的说出这样的话实在有些不应该。
“这不是大实话么,人就那么回事,还有什么可不能说的。再说这瑞源也真是的,平时看着也挺聪明的,怎么还能让人在这事上给这么摆一道呢?这绿帽一戴还就这么好几年,现在倒好,这男人一来更是得弄得人尽皆知了。”说着,王学智还顺手拍了拍墙上兜兜的照片。
其实就算再相像,毕竟也只是一个成人跟一个完全未长开的孩子,如果不是把两人摆在一块估计也没人能想到有什么特殊的联系,但是对着兜兜的照片几乎是看了一整天的人那会儿再瞧见龚玉修就不可能不瞧出点什么来了,孩子小是还没全张开,但五官轮廓确是定在那里的,看到兜兜的第一眼,他们就想这么漂亮个孩子长大后该是个什么样子啊?可等瞧见了龚玉修他们陡然间就有了这样一个念头:哦,原来兜兜长大后就该是这个样子啊。毫不避讳的说,龚玉修和兜兜骨子里的那份血脉羁绊是显露无疑的。
王学勇这会儿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呼吸都比平时急上了好几拍,李兰听了王学智的话也是很有些厌烦的。
王学智这个人因为生活上的不得志早早就迷恋上了喝酒,是个标准的酒腻子,就说现在,和别人这么着话他还不忘拎着个啤酒瓶时不时的往嘴里灌上两口,平时没喝这么多的时候人还清醒点,话也会捡好些的来说,可这酒一旦喝多了,就开始胡说,且十分的不听劝不讲理,基本上就是什么招人烦他说什么,让人听了就特想给他俩耳刮子。
虽然烦,但大伙也知道他的难处,所以多数情况下也不会没事找事的真跟他计较些什么,但这会儿看着王学勇的脸色就知道他是真有些动怒了,李兰也收了往日的笑脸,抚着王学勇的背平静道:“他二叔,瑞源本是你侄子,你存着教导指正的心思说他些什么也是应该的,但这些嘴皮子上的事你就无需多论了。再说你哥身体也不好,你就不要在这里火上浇油了。”
王学智喝过酒后,嘴上本就不怎么干净,张着嘴瞪着睁眼睛就要再来上两句,估么着他这会儿再张口,一些带脏的字眼就要被酒Jing赶着往外跳,王瑞睿便皱着眉头一把揽上了他的背。王学智挣了挣,没能挣动王瑞睿的挟制,嘴上叫道:“TM的小兔崽子,你要干嘛?你还要跟你亲叔动手啊?!”
“那哪能呢。”王瑞睿皮笑rou不笑的扯扯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