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兜兜的这种反应,王瑞源绝对是没想到的,只不过两父子的眼神交汇了片刻,王瑞源便有些明白了,抬手在那小脑袋上按了按,轻声道:“你这么压着爹地干什么?”
兜兜缩了缩脖子,那小脑袋几乎整个缩进了龚玉修的怀里,拱了又拱,那委屈的样子简直让人不忍直视。
王瑞源无奈的看了那两颗极为相似的脑袋甚久,才幽幽道:“儿子,难道你不热吗?”
热,当然热,不光是热,他蹭了这么久爹地怎么就没有半点的反应呢?!要是往常……
兜兜忽然低头摸了摸自己的小脸,跟着又低头怔怔的瞧着龚玉修的胸膛,那本来苦大仇深的小模样不大会儿的功夫就变成了另外一番面貌。
“爸、爸爸,爹地,爹地……呜呜……”在兜兜开始咧嘴的瞬间,王瑞源手疾眼快的迅速捂上了自家儿子的小嘴儿,于是那接连不断的金豆豆就通通滑进了他自己的掌心。
“嘘嘘嘘。”王瑞源有些头痛的看着怀里的小家伙儿,小声道:“别哭别哭,爹地没事,只是有点发烧,睡一觉就好了哈。”
龚玉修真是折腾了整整一个早上才在助眠剂的帮助下睡着的啊,要是被兜兜这哭声弄醒了,他这个早上真是白做工了。
眨了眨眼睛,兜兜问:“那爹地怎么不动……”
“爹地累了,睡熟了。”
抹了抹把脸上的泪水,兜兜突然把耳朵贴上了龚玉修的胸口,抬着眼睛对王瑞源道:“爹地这里好热。”跟着又拧着眉毛道:“这些红红的是什么?爹地是不是很疼?”说完,小家伙就撅着小嘴想在他爹地的胸口呼呼上两口。这是兜兜平时摔疼了或是难过的时候王瑞源常用的招数,兜兜一直觉得非常有用。
虽然知道那两口热气呼在龚玉修起疹子的胸口绝对不会舒服,可瞧着孩子那认真劲儿王瑞源也觉得不好阻止,只是在看兜兜还想继续吹下去以及龚玉修那即使是再昏睡中依旧稍稍蹙起的眉梢,王瑞源才连忙转移着兜兜的注意力,道:“爹地是因为过敏,身体起了红疹。”扬了扬手心的毛巾,又道:“我给爹地降温呢。”
所以?不是爸爸和爹地嫌弃兜兜是个小累赘,偷偷躲起来,不想理他喽?
挪了挪身体,兜兜俯**子趴在龚玉修耳边小声道:“爹地,你发烧了吗?”
王瑞源拽了拽他的小手,笑:“说了,爹地睡着了。”
咳!事实上根本就不是龚玉修愿意睡的,主要是布诺实在是怕这位爷再这么折腾下去大家都不要消停了,就偷偷在他的药物里加了具有安眠功效的特殊药剂,龚玉修才会在这个时间点就睡了过去,甚至连王瑞源给他擦身体都不知道。
为了不让自己成为王瑞源的负担,兜兜从跟在他爸爸身边开始就知道要帮爸爸的忙。这会儿就非常自觉的跑到舱内的洗漱室拧了条小毛巾出来,学着爸爸的样子在他爹地的身上卖力地擦。
看着兜兜那一副认真的样子,王瑞源的笑几乎要从脸上溢出。
就这样两父子一前一后把龚玉修从头到尾的好好的——“料理”了一翻。
安眠药的剂量是被布诺刻意加大的,所以直到蔚蓝的天空慢慢染上斑驳的灰色再逐渐转蓝,龚玉修才慢慢转醒。
纤长的手掌抚过额际,像是才想起自己这应该是在飞机上的,按开壁灯,待看清周遭的情况,龚玉修小心而缓慢的收回了自己早已被压麻的右腿,怪不得会睡得这么累。
那一大一小两道身影正放松而肆意的趴在他的床尾,大的那个手里此时还牢牢拽着一条半干的毛巾,而小的则是半个身体已然爬进了他的被窝,另半个则是被大的那个搂在了怀里,那姿势真可谓——销魂。
龚玉修瞧着眼前这情景也不由得沉沉笑了两声,跟着便把他的这两个宝贝小心翼翼的抱到了床上,想想时间还早,便又左拥右抱的睡了过去。
国人的年三十都有与家人守岁的习惯,而龚玉修做事一向都有他的计划,时间倒是被他算得刚刚好,从飞机上下来的时候刚好是B市时间23点整,而此刻他们脚下踩着的这片土地却是下午3点。
王瑞源左左右右的看了看,才恍然,他们停靠的原来是一片防守严密的私人停机坪。
据说国外的地皮跟咱们本土比起来还是差得远,再想想龚玉修的家室,这些好像也不算什么,只是对于一个普通家庭出来的孩子来说,这些东西至于王瑞源还是让他觉得有些咂舌。
下飞机后,王瑞源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做了个深呼吸,这里的空气shishi凉凉,少了B市的冷冽,温度到好似相差不多。而兜兜则整个人都陷入了一股莫名的亢奋,作为一个小孩子,尤是再佯装的如何深沉懂事,这个地方对于他来说都是新奇且新鲜的,况且虽然不多见,但一天前爱尔兰刚刚下了一场大雪,他们的车开在一条不宽的小路上,此时放眼望去到处还都是空旷而苍茫的一片雪色,两边都只能看到零星点缀的一些同样附着着白雪的房屋与大风车,但若细看的话就会发现被白雪所覆盖的植被和牧草依旧鲜嫩莹绿。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