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快,把担架抬过来,这两人分不开了。”
永生树溃散,安倍博雅轻轻落在地上,看到黑衣男子将他和慕容胜雪一起捞上来。貂玉青解不开'安倍博雅'手上的困仙索,慕容胜雪将绳索绑的太紧了,一个结绕着一个结,密密麻麻的绳结看得人心惊。
这该是多么执着啊。
貂玉青无奈之下只好用炼金道具破坏困仙索,但是慕容胜雪还握着安倍博雅的手腕,抓出了一圈青紫的淤痕,掰都掰不开。
无奈之下貂玉青蹲下来凑到慕容胜雪的耳边,道:
“安倍博雅无事了。”
这句话一说出口,安倍博雅看到慕容胜雪缓缓松开了手,貂玉青这才能叫人把两人放到担架上送去苗王宫治疗。慕容胜雪浑身都是血,在急速下落的时候他将'安倍博雅'护在怀里,自己承受了从高空坠落的反作用力,貂玉青连着用了好几个大型治疗术才吊住他的呼吸。这一番折腾下来,貂玉青的脸色都有些发白了,他也是刚痊愈的病号,无奈就是个劳碌命。
“好了,抬走。”
“是,统领。”
安倍博雅想要追上去又被无形屏障挡住了,他想起来这应该是慕容胜雪失去意识前最后的记忆,如果慕容胜雪不想让他看到,安倍博雅就无法突破限制,他只能看着慕容胜雪的身影离自己越来越远直到再也看不清。
雨停,涳溟沄渊的水位恢复到正常。安倍博雅听见了地下水脉退落的声音,转头看向深不见底的涳溟沄渊。
他奋不顾身的跳了下去。
落入水中的那一刻,目光所及皆是一片血红。安倍博雅目光坚定的望着一个方向,向水底游去。那些曾经阻碍他前进的花丝也温顺的向他绽开一条道路,通向水底沉睡着的人。安倍博雅落入一朵巨大的彼岸花,抱住了慕容胜雪。他闭上眼,吻上了狰狞丑陋的面具。
一双异色眼瞳缓缓睁开。
刹那间,血红的彼岸花收拢花萼再度绽放出洁白的花瓣,云开雾散,阳光斜斜的洒下来,透过斑驳的人影,慢慢的在清澈的水中划起一道道涟漪。轻盈的白羽在两人周身漂浮,如梦似幻。
看着你为我放手,可我从来没有听到过你说一句挽留我,就连到了性命垂危的时候,你还在为我考虑,怕打扰到我的自由。
可是这一次,我不想离开你了。
慕容胜雪,你把我关起来也好,不理我也好,生我气也好……
不要再难过了。
朦胧的白光蔓延开来,很温暖,很温柔,就像是慕容胜雪。徜徉在这团柔和的光芒中,安倍博雅渐渐失去意识。
“终于醒了,安倍。”
剑无极把人扶起来,拍了拍太多肩,伸出手在安倍博雅的眼前晃。
“怎么样,看得清这是几吗?”
安倍博雅扶额,说:
“大哥,我只是去河底一日游,又不是傻了。”
剑无极松了一口气,然后敲了敲安倍博雅的脑门。
“怎么说话呢?知不知道我多担心你,慕容家的那个小子都醒了,你还一直睡,我差点以为你要变成白痴了!”
安倍博雅嘿嘿一笑,抓住剑无极的衣袖。
“我知道大哥担心我啦……等等,你说明晨醒了!”
剑无极看着安倍博雅连滚带爬的下床,拦住了他。安倍博雅不解,剑无极只道:
“你先把自己收拾收拾吧。”
“哦哦,你说的是。”
安倍博雅美滋滋的去梳头了,剑无极看着他欲言又止,握剑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不知该怎么跟安倍说。
说什么?
慕容胜雪现在失忆了,睁眼第一句话就是:谁?
不光是你,连他叔都忘了个干净。
剑无极心里纠结,安倍博雅迟早是要知道的,晚知道不如早知道,至少还有个心理准备。
“安倍啊……”
“大哥,你喊我?”
安倍博雅扭过头却见剑无极神色不对,他心里一沉。
“是不是……胜雪出事了?”
剑无极沉重的点点头,把事情告诉了他。
“失心之症……”安倍博雅神情恍惚的站起身,说:“我要去看他。”
剑无极不放心也跟着一起去了。
两人来到后花园,就见慕容胜雪站在一树梅花之下,望着枝头的白梅出神,慕容宁为他披上一件披风。慕容胜雪对外界没有一丝反应,对于慕容宁的关怀,他不拒绝也不接受。风吹起披风的一角也拂过他披散在肩头的长发,慕容胜雪接住一朵从枝头落下的白梅,缓缓放开了手。
梅花落在地上沾染了尘土,慕容胜雪双眼无神,就连安倍博雅站到了他的身边也没有感觉。
“明晨。”
看到他这幅失魂落魄的模样,安倍博雅几乎窒息。他用了莫大的勇气才敢跟他说话,慕容胜雪仍是无动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