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时陈湄身上那种冷冽倨傲的气场全部消失了,仿佛换了个人。
“闻嘉木,你真以为我对你念念不忘呢?我早就有男朋友了,他对我特别好,和他在一起我才知道被人一心一意爱着是什么感觉,还真得感谢你的不娶之恩。”
“小湄,你…”
“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我这么个大美女放你眼前你不好好珍惜,非要去喜欢个男人,我气气你怎么了?”
“应该的,应该的…”
陈湄停止了玩笑,叹口气说:“你不联系我,过几天我应该也会联系你的。我快结婚了,可我心里一直放不下这么件亏心事,这件事不解决了,我每天都害怕自己配不上现在的幸福。”
闻嘉木真诚地说:“恭喜你,小湄,我为你高兴,真心的。”
“那我的婚礼也不会邀请你,”陈湄横他一眼,“说正事吧,拿了你的企划案那事我可以出面承认是我干的,这个简单,但是换建材那个我有些害怕。”
“没关系,小湄,我不会走法律程序,也不会公之于众,就只让一个人清楚前因后果就行。”
陈湄松了口气,说:“你叔叔闻博靳当年来找我,给了我很多好处,让我配合他,但我也害怕哪天真出事,所以留了个心眼,那天我放他们进你家藏现金的时候在角落里安了三处监控,可以证明你根本不在家,还有他们说的话,都明确了是受谁指使。对了,我还可以给你当年闻博靳和我往来的聊天记录。”
这些足够让杨昌浩看清闻博靳的真面目。
“谢谢你,小湄,我知道要说出这些并不容易。”
“用不着,”陈湄摆摆手,“我就是不想一直亏欠谁罢了,吃饭吧。”
他们约在一家昂贵的日料店,一桌鱼生都是按陈湄的口味点的,闻嘉木和周乐安都吃不太习惯。
中间闻嘉木去接电话,周乐安终于忍不住问陈湄:“陈小姐,您说他当年和您在一起时就去喜欢男人了,是真的吗?”
“怎么?”陈湄惊讶,“你没看出来吗?他当年就喜欢你啊,咱们一起去冲绳那回,他都不敢和你单独相处,我刚开始还以为他是特别烦你,可是后来他又拿季澜当借口,总跑去你们大学看你,还专门让他家给你们学校设了个什么奖学金,你不是每年都拿了吗?”
“我…我不知道…”
“你真不知道啊?那他这些年可够苦情的。”陈湄转念一想,“哼,活该!”
当年周乐安不是没有怀疑过奖学金是陆宸拜托闻家设的,现在想起来,陆宸从来只知道送各种昂贵的礼物,或者直接转账,他不愿意要,还每每都要吵架,陆宸绝不会有这样妥帖的心思,也只能是闻嘉木了。
原来闻嘉木已经对自己好了这么多年。周乐安心里酸酸胀胀,看着远远走过来的闻嘉木,觉得他全身都在发光,刺得自己眼睛都痛,周乐安怀疑刚才喝的两口清酒上了头。
这个人是我的,周乐安想,真希望他永远都是我的。
回家路上,周乐安撒酒疯,像树袋熊一样挂在闻嘉木身上不肯松手,闻嘉木好不容易把他弄上楼,才刚进门就被周乐安转身抱住腰推上了墙,一双修长的胳膊向上搂住了他的脖子。
闻嘉木又想笑又觉得这酒疯撒得实在可爱,刚要戏谑几句,就被柔软火热的唇舌堵住了嘴。
周乐安没有什么技巧,只是凭着本能向闻嘉木索取,近乎贪婪地攫取着属于闻嘉木的气息,仿佛要通过唇齿的碰撞和摩擦来连通闻嘉木的心跳、大脑和灵魂。
闻嘉木被这突如其来带着酒香的袭击弄昏了头,片刻后才按住周乐安的后脑拿回了主动权,回身将周乐安牢牢地抵在墙角,迅猛而激烈地回吻。
屋子里没有开灯,闻嘉木却觉得四周被他灵魂里炸开的烟花照得如同白昼。
身体先于大脑一步被熊熊燃烧的欲望俘获,闻嘉木的吻从周乐安鲜红欲滴的双唇向下游移,轻轻噬咬他的下巴,再滑过白皙秀颀的脖子,久久地停留在周乐安那两根瘦得有些嶙峋的锁骨上。
闻嘉木的气息萦绕在周乐安颈项,弄得他**难耐,几乎站不住,忍不住“嗯”了一声。
这一声唤回了闻嘉木残存的一丝理智,他粗喘着放开周乐安,想问一句他还好不好,却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自己的衬衫扣子已经被周乐安一个一个全部解开。
周乐安呼吸急促,眼角泛红,两只手还软绵绵地搭在他的背上,shi漉漉地抬头看着他。
“嘉木…要我吗?”
闻嘉木几个月来的顾虑和犹豫,在投怀送抱的爱人面前分崩离析,溃败逃散。他没有说话,打横抱起周乐安,向卧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