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秋宴关于鸶水之战的辩论颜式凉颜首辅的名号一时风头无两,魏呈更是深得民意,无私宽容的美名传扬一时。
魏呈为式凉辩护此举何为,听闻魏呈夫人诞下一子,便知他确实看开了。
不过因着式凉那容貌和这二月的仲春,正是Yin阳调和农忙之前适宜成婚的季节,冰人都要把颜府门槛踏破了。
这天任无衣一大早就见管家指挥工人往一个院落运送木料。
府里上下喜气洋洋,人来人往,忙忙碌碌,好像要筹备什么大喜事。
木料看着名贵,任无衣还以为式凉替人存放的,放下手里的事去那院落看一眼,发现木工家伙什齐全,式凉在院子里的石桌上用尺绘图。
“你喜欢什么纹样?”
任无衣打量这一切,式凉抛下他最喜欢的公务不做,这是做什么?
“祥云纹吧。”
“你会筹办婚礼吗?”
任无衣点头,不会也可以学着来,但式凉问这个——
“你要成亲?”
“嗯。”式凉想了想,觉得差不多,“那就麻烦你了。”
“……”
任无衣当然不认为美名远扬大权在握的式凉要自毁前途的和自己一个男人成亲,估计是娶个名门闺秀。
“好。”
除了个“好”字,任无衣嘴唇张开又抿紧,终究没说什么,转身走了。
维持在“跟谁在一起当然是跟谁成亲”这一普通思路的式凉并不觉得这件事有误会的余地。
但他不知道即便不拘一格如任无衣在这样的时代和这样的情况下也会多想。
式凉开始锯木头。
他出身大族却家境贫寒,年少时四处找活计,曾跟一个老木匠做了一段时间学徒和帮工,虽说只是靠这个挣一碗饭钱,但他手艺不赖。
“宿主你在干什么?”
系统听见了宿主说要办婚事。
宿主昨天刚和任无衣确定关系,然后就去娶一个没见过面的野女人!
“做新房的门窗和桌椅。”
渣男。
“那宿主为什么选择任无衣?”
“他心是诚的,我又可以回应他。”且任无衣也需要人规范他的道德观,式凉的逻辑很简单,“搭伙过日子。”
来到了新世界,看样子得活好一段时间,就试图努力尝试不曾有过的。
“等等!”系统反应过来,“那你怎么不选银桦或者公主或者其他女人?”
现在满京城为他痴狂的女子数不胜数,该不会因为子嗣……宿主是不是曾经被算计喜当爹有心理Yin影啊。
系统不厚道的猜测。
“有个女人曾给我下药,之后声称怀了我的孩子。”
“……”声称二字道明了一切,“对不起。”
式凉疑惑。
“没什么,就是觉得该道个歉。”
“……”
那孩子不是他亲生的式凉一开始就知道,跟那女人也是逢场作戏,形势所迫不好拆穿。
不过孩子是无辜的,式凉认真教养,将他视如己出,最后还是长歪了,不顾往昔情分与他敌对,同那个女人一样心术不正作恶多端。
式凉尚未堕入魔道前,作为宗门峰主之一,以除恶惩凶为己任,亲手结果了那孩子。
他不是不喜欢孩子,而是认为教养不好,负担不起一个新生纯白生命的命运,就干脆不要让他来到这个世上。
系统想了想,还是不对:“那你跟任无衣一起,为什么要上升到婚姻,做兄弟不也一样?”
“因为我有性'欲,无衣也有。”
系统:“……”
它还是个纯洁的智能非人生命,不懂这些正常。
这朝代男人和男人成亲闻所未闻,连系统都觉得根本不可能是给任无衣办的,何况本土古代住民任无衣本人。
感情一事,任无衣没那么讲究,也不想忍气吞声,参加了他婚礼便走,免得忍不住剖开新娘的肚子,看看她将会为式凉孕育生命的肚腹深处都有些什么。
他上次打包的行李还没解开,倒是省事。
故而仆人把一身红衣和一条长长礼单送来时,任无衣第一反应是:“礼服和礼单也要我核对?”
“不,这是老爷吩咐送给您的,请任爵爷收下。”
“……”
任无衣去找式凉,发现他还在锯木头,忽略这些奇奇怪怪的,他单刀直入:“你要跟我成亲?”
“也不是。”式凉纠正,“大玥没有这方面正统的仪式和条例,所以我们这叫义结金兰。”
任无衣:“……”
系统:“……”
我的妈我听到了什么?传说中的社会主义强行兄弟情。
完全按婚制来的结拜仪式,骗鬼?
系统内心疯狂吐槽,事关官位和前途甚至性命,系统还以为宿主深沉内敛,不会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