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暮弹了乐国栋脑门一记,他让他过去住完全是想就近照顾他,他这寝室里什么都没有,且他一个老师总往学生宿舍跑也不太合适,他俩之间的事暂时还没个说法,却也不得不注意点。
乐国栋摸着脑门看了看秦暮,犹豫了会终于还是没有拂了对方好意,点点头应了,秦暮简单收拾了下东西,就拎着包裹和乐国栋回了自己的住处。
乐国栋吃了药后困劲儿上来了,眼皮耷拉着有点犯迷糊,秦暮看他这副好似醉吱的样儿就觉着颇为好玩,他收拾了下床铺,又拿出了套备用的被褥,乐国栋虽有些迷瞪可想起秦暮这只有一张床就突然清醒了许多,然后意识到一个严肃的问题,他留住的这几天里难不成都要跟秦暮一张床睡觉???
秦暮好似瞧出了他的不安,边套被套边语带笑意的说道:“放心,我还没那么禽兽,你还生着病,我不会碰你——暂时。”
本来听着前面的话,乐国栋稍稍放心了些,可听到男人最后补充那俩字,他的脸又不争气的红了,然后自然而然的就想起了不久前的那一吻。
秦暮见他红着脸发呆,刮了下他的鼻头道:“好了,别胡思乱想了,先好好睡一觉,这屋温度我调高点,你发发汗,晚饭有什么特别想吃的吗?”
乐国栋被秦暮自然且愈发频繁的亲昵动作惹得心跳加速,不太好意思的别过了头,躲过男人那只手,“没、没啥,随便吃点什么都行,我——我先睡了。”然后逃也似的爬上床钻入被窝,背对着秦暮躺下了。
秦暮见状笑着摇摇头,替他掖好被角,拿起桌上的电脑出去了。
门刚关上,乐国栋便偷摸回过了头,瞧着已然关上的房门不自觉的松了口气。
乐国栋睡得很不安稳,一直感觉骨头缝里酸得很,浑身血ye也好似都不流通了似的堵得心慌,身上还十分躁热,窝在被子里出了不少汗。
迷迷糊糊间就觉着身边好像有什么人,不停给他擦拭头上和脖子根的汗,洇shi他的嘴唇,而明明出了这么多汗,他却还是烧的厉害。睡了也不知道多久,乐国栋最终还是被秦暮叫醒了。
“果冻,起来了,先别睡了,你烧退不下去。来,起来穿衣服,我带你去医院。”
秦暮刚刚给乐国栋量了体温,发现这小子烧到了39度,这温度已经很危险了,尽管外面还下着大雨,他还是打算带他去医院打退烧针。
乐国栋烧的迷迷糊糊的,秦暮帮他换下了汗shi的衣服,这小子让抬脑袋抬脑袋,让伸胳膊伸胳膊,乖巧的不像话,看着他烧得灼红的脸颊,他疼惜的用手指蹭了蹭,换来对方懵懂迷糊的对视,红彤彤的眼睛看着格外可怜。
秦暮约了个车,待司机打来电话才背起乐国栋下楼。外面雨下的不小,风也很大,乐国栋趴在秦暮背上雨伞都险些拿不住,豆大的雨滴砸的伞噼里啪啦直响,意识恍惚中乐国栋还听见秦暮嘱咐他戴好帽子,他迷迷瞪瞪的套上帽衫的兜帽,脑袋沉甸甸的抵在男人的脖子根,恍惚间似乎嗅到一种混合着烟草的淡淡香味,很好闻,让人感觉莫名的熟悉又安心。
上了车后乐国栋没什么Jing神的靠着秦暮犯迷糊,他觉着自己已经很久不曾感冒过了,平日里他体格一直都还不错,印象当中上一次生病好像还是在大一那会,夏天天气闷热、燥热贪凉,他在家洗冷水澡结果着凉了,不过那会也只是病了两天吃了药就好了,哪想两年没感冒,平时体格好的人不生病还好,一病起来竟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匆匆忙忙赶到医院,秦暮将乐国栋安排在走廊的长椅休息,给他挂了急诊,楼上楼下一通奔走忙活,终于让护士给乐国栋打退烧针挂了吊瓶,足足三大瓶子药怕是要挂到半夜。
今天医院里人不多,秦暮找了张角落里的床铺让乐国栋躺在上头,打完退烧针小憩了会,药效发挥很快,乐国栋渐渐感觉没那么燥热难受了,恢复了些许Jing神。
“饿了吧,我订了一品香的粥,过会应该就能送来了,你先喝点热水。”
乐国栋接过男人的递来的杯子,慢慢喝了几口又递了回去,嗓子没那么干涩了便开口道谢:“……谢谢秦大哥,今天、麻烦你了。”
“不用客气,举手之劳,况且你这病,我大概也要负一半责任。”
乐国栋昨天慌忙落跑下线,脑子里怕是塞的都是他的事,所以才马虎大意的忘了关窗着了凉。
“……”乐国栋一想好像还真是那么回事,不过理是这么个理,他却不会将对方这般细心照顾自己视作理所当然。
他白天睡得多了,尽管此时身体还是不大舒服,可躺在床上却也睡不着了,于是眯着眼一眼一眼瞄着秦暮,秦暮注意到了他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勾起唇角笑笑。
“想说什么,说。”
乐国栋犹豫了会,乌黑的眼又睁开了点,仔细的审视着秦暮半晌后才迟疑着问道:“你……真的,是千山师父吗?”
这个问题虽说二人彼此心中都有数了,可乐国栋还是很想直接从秦暮口中印证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