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韩文清接到喻文州的书信时,一直紧皱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接下来就是等待,等叶秋安全了再去找他详细问问。
霸图没有参与营救叶秋的行动,一是霸图还处于监视之下,无法动手,二是霸图上下,还处于休整状态。
林敬言从霸图地下室的病房回来,对上他的眼神,有些难过。
“还是老样子,没有醒过来。”
“带我去看看。”韩文清翻身下床,林敬言连忙递上拐杖。
那是霸图部队私有的医疗部,安静得只能听到机器滴答滴答的响声。仅仅只有一间病房被投入了使用,重症监护室里病床上少年仿佛睡着了,整个病房时间如同静止了一般,十年如一日的只有白色。
看着病房里带着沉睡的人,韩文清一拳砸在墙上,纵然响声震天,那个少年也不会醒来。
韩文清无法忘记,从炮火中杀出重围后,少年回头如释重负一般地看着自己说:“队长,任务顺利完成了。”
紧接着,便是沉睡,无尽地、绝望的沉睡。
你保住了霸图,但韩文清却没能保住你。
再等等我,张新杰。我一定想办法救你。
牢区的sao乱还未解决干净,军部例行的检查却如期而至。
喻文州站在人群后面,平静地看着军部的人以神选者体检为名义带走黄少天。
听说白色容易产生幻觉,喻文州总觉得军医的白大褂看久了,仿佛能看到上面爬着血迹斑斑的魔神。
“那么,喻队我们走了。”军医稍稍敬礼便上了车。
喻文州公式化地露出了个笑容,眼睛里透露着担忧和不满。
少天,他们到底把你们当成了什么。
喻文州从来没有这么痛恨过自己普通人的身份。他永远不会知道那一天黄少天跟张新杰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只记得三年前的那天,同样也是神选者进行体检的日子。那天下着大暴雨,本该活蹦乱跳的少天神志不清地被军医送了回来,然后他们一起度过了,他如同噩梦一般的三天。
第一天,少天脸色通红,呼吸困难,无法入睡。
第二天,少天在第一天的基础上变得更加痛苦,不受控制地痉挛,生理泪水流了一脸。本能地抓住他的手,无助地一遍又一遍地叨念着:“队长,队长,我疼......文州,我好疼啊。”
第三天,少天在一阵抽搐后昏死过去,喻文州魂不守舍地守着他。一遍又一遍呼唤着他。
然而第四天,黄少天醒来后,全部忘了。
如此同时,伴随他的苏醒,整个蓝雨接到的任务等级也突然拔高,并且都标明了,黄少天不得缺席。
如果说一开始,喻文州还处于一头雾水的状态下尽可能去保护少天。经历了几次任务后,他心中的不安被逐渐放大,他不得不去猜测那个最可怕的可能性——少天被当成了实验品。
这些任务就是检测,而黄少天的能力也在逐渐增强,几乎可以用暴涨来形容。黄少天对于充满了怀疑,但是喻文州只能半开玩笑地安慰他说可能是迟到的生长期。他不确定黄少天是否听信了自己说法,但是确实从那以后少天再也没有提过关于他的能力的事情,或许他们都在心照不宣,又或许少天在等待什么。
喻文州本就是城府极深的人,他默不作声地调查。五年前的嘉世小队秘密任务以及尚不知是失踪还是死亡的苏沐秋,所有箭头都指向军部在进行什么秘密行动。
加上魏琛在四年前送来信里也隐约指出了嘉世以及叶秋有什么秘密,喻文州变得更加坐立不安。
少天与其说是实验品,不如说和嘉世一样,是某个任务的牺牲品。
喻文州开始怀疑,连爆发的战争可能都是实验,军部也许在进行什么人体实验,关于神选者的实验。
黄少天被带走后,整个蓝雨顿时安静了许多,明明才走了不到一刻钟,喻文州却已经开始思念那个人说个不停的嘴巴。他甚至开始恐惧接下来少天会遇到的事情,未知往往是最可怕的,而更可怕的是我明知如此却无能为力。同军部作对,一旦踏错一步就是灭顶之灾。喻文州不得不逼迫自己镇定下来,摸索一套有利的对策。
嘉世遭遇以及魏琛和叶秋暗中的指点都在告诉他要缜密思索,收敛锋芒,不然难逃毒手。
叶秋如此,孙哲平也如此。
少天,挺住。我一定会弄清楚真相。
教会的日子很舒适,进入初春,鲜花趁着春天刚好努力释放着美丽。微风吹来,花枝摇曳,树上的花瓣轻落入水,顺着喷泉的波纹流向水池,在教堂中厅的水道中打转。教堂的钟鸣奏响,圣歌唱起,孩童的歌声顺着风飘向教堂的每一个角落。
“真是和平啊。”许博远抱着从藏书楼借回来的书推开了房门,看到屋里时一愣,随即笑了起来。
“已经可以自己坐起来了吗?”
“恩,老躺着也不舒服。”叶修转头。
“先生的身体真棒呢,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