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哦——”
“怎么?”
“让我猜猜,织田作,你今天一定有什么好事情发生了!”
披着黑风衣的少年仔细观察着织田先生的脸色,最后扶着下巴自作聪明地点点头。我用雷达扫描了一下织田先生的面部神态,39%的迷惑、40%的轻松、21%的慈祥,与平常别无两样。
……….虽然‘慈祥’这一成分对一个不过二十的成年男子来说有点诡异,但我实在找不到其他词汇来形容它了。
织田先生摸了摸布满胡渣的下巴,又揉了揉脸颊:“太宰真是聪明,即使我极力保持平静也能看出来情绪吗?”
“没错!我就是这么聪明哒!”太宰治略为骄傲的昂起头,一点也没有方才在部下面前的冷漠气势,在织田先生面前就像是个真正的孩子,“我猜啊,织田作一定是遇上了漂亮的小姐姐!”
真讨厌啊这孩子,瞎说大实话。
我相当自觉的对号入座,完全没有身为系统的矜持。织田先生冷漠的摇头:“没有漂亮的小姐姐。太宰,这应该是你经历的吧。”
“嘻嘻。”太宰笑而不语,端起酒杯悠然自得的喝了一口,语气略微迷离,“都有织田作了要什么漂亮的小姐姐。”
织田先生:“说的也是,有我在的话就不需要陪酒了。”
我:“……….”
我:“织田先生,你的男性挚友在撩你啊。”
织田先生:“我知道,太宰喜欢玩就任他玩吧。”
我:“……….”
好吧好吧,能够在Mafia工作期间与port Mafia的干部大人偷溜出来喝酒的五位孩子的老父亲今天也没能摘下滤镜呢。
太宰治听不到我和织田先生的对话,自顾自的用缠满绷带的手摆弄酒杯里的冰球,语气略微失望地说:“织田作,你知道吗,我捡回来的小野狗一点都不听话!他竟然把我和中也带回来的俘虏全杀了!”
织田作:“……….”
“这还不止,在我生气地问他原因的时候,你知道他说什么吗?”
织田作好奇地问:“什么?”
“他竟然说:‘区区俘虏不值得太宰先生费心,在下会为您解决的。’,这多过分!”太宰愤愤不平地敲着吧台,冰球撞击着杯壁,叮当作响,“我和中也明明那么辛苦地把那群白痴俘虏回来的,只要稍加拷问就可以得到可能能让我快一点去死的重要信息了!”
织田先生安静地听着,伸手摸了摸这个愤怒的干部大人的头,干部大人立刻僵硬下来:“织田作?”
“没事,就是想摸摸头。”
太宰缩了缩脖子,像是被吓到的野猫。
我一刻不停地记着,顺便把羡慕的情绪压进最深处的文件夹。
“你也想要被摸摸头吗?”织田先生想了一想,我就能够立刻捕捉到他的想法,我被吓了一跳:有哪个系统会被宿主摸摸头啊你倒是说啊?!
但无可厚非的是,我竟然真的很想要被摸摸头,去接触一下与学院里的机械导师们不同的温暖的手掌,这种渴望越来越强烈,以至于我不得不把他们整理出来扔进最深的文件夹里:世界树如果发现了,或许我会被物理性删除。
“……….不,织田先生,不用了。”我艰难的、一字一顿地说,“严格来说我只能存在于您的意识里,分类只能是宿主的工具,而不是独立的人。”
太宰先生不知道什么时候安静下来,趴在吧台上盯着织田作的脸,像是角落里散发着不详气息的眼睛发着暗光的猫一样安静地看着他的挚友。而织田作一如既往地端着酒杯轻抿,表情是平静的淡然。
我也不肯再说话了,我知道可能是我的话跨过了织田作的底线,但是作为一个特产型系统来说,我真的不觉得这样经常用来给系统们自省的话是过分的话。于是我也僵硬地呆在意识海里,不肯先说话。
酒吧的古典音乐仍然再放着,洪厚的男低音与空灵的女高音纠缠着、在乐谱上留下佳话。酒保先生一杯接一杯的给不再说话的Mafia们满上酒,确切的来说,只有织田作一个人在喝,酒量不够好的太宰在第三杯停了下来,用猫薄荷逗弄店里养的猫。
在天色黑下来的时候,织田作站了起来。
“织田作?”太宰疑惑地叫,“还没有进入Mafia的时间哦?安吾也没有来……….”而且今天的织田作喝的酒未免太多了一点吧,是织田作脑袋里的‘小姐姐’惹他生气了吗?
织田作吐出一口浊气:“代我向安吾问个好,今天喝的有点多了。”然后头也不回的踏上了离开酒吧的楼梯。
我用雷达扫描着织田先生身后渐远的酒吧和坐在酒吧吧座上的太宰治,一点一点的尝试记录以完成主线任务,可雷达扫描到的却是织田先生的表情:45%的放空、32%的反对、22%的坚决。
真的不是我在意他的态度,只是雷达的范围太广了!
【叮咚!】
织田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