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雷卡做了一个梦,她梦到自己离开了那扇门,见到门外的繁华世界。
还有一个似曾相识、又无比陌生的少年。
果然是梦吧?
用唯一的左臂撑起上半身,亚雷卡挣扎着向发着光的镜子爬去,身为一个并不完全的失败品人偶,她无法完美的控制自己。
果然是梦吧。
十九世纪的意大利西西里是个混乱无比的地方,哪怕是个小岛,也有无数的战争出现,而受害最深的毫无疑问是没有抵抗力的平民。
金色头发的孩子从角落里跳起来,拿着枪的大兵正背对着他搜刮屋里的食物和水,那副贪婪的样子显然没有发现屋子的主人正带着自己的伙伴们往这里倒柴油。
在西西里,对敌人仁慈就是通往地狱的道路。
Giottio对自己默念着,在孩子们的欢呼下一把火点燃了柴油,大火瞬间弥漫起来,大兵们被锁在屋里了。
“Gio,做的不错呐,想做还不是能做到么。”红发的孩子侧耳听着屋里的大兵们叫骂,忍不住笑弯了眸子,还有一种解气的快感,“仁慈是你唯一的缺点啊,一直放任那群人烧杀掠夺只会更乱。”
而他的青梅竹马把头别过去,像是闹脾气一样不去看橙色的大火,这是他第一次杀人,作为一个三观正直的好孩子,Giotto从一开始就不怎么喜欢这个计划,即使动机是好的。
“怎么办,食物和水又被烧掉了,我觉得这次不会有人再好心扔食物来了。”Giotto到底是没抗的住G带着笑意的视线,在孩子们热烈的狂欢气氛上泼了冷水。
在场的都是被军人们压迫了好久的孤儿,没有身份证明也没有监护人,而其中年龄大的也不过十二岁,小的甚至仅有六岁。没有血缘的他们相互依靠,食物和水却是不可缺少的。
“要不要去找克渃拉?她不是说可以给我们吃的吗?”
G一把摁住那个小鬼的头,恶里恶气地说:“别闹了罗德,那个小姑娘是姓波维诺的!就算她想她老爹能允许吗?!醒醒吧小家伙。”
栗色头发的小鬼瘪着嘴不说话了,年龄比在场人都大的帕迪亚有些不安的跺着脚,说:“那去教堂吧,亲爱的神父会收留我们的。”
“呃,我觉得不会啊帕迪亚。”这次反驳的是Giotto,“在教堂暂住的纳克尔跟我说过,教堂里有穿黑西服的人在,我想那大概是黑手党……….”
黑手党,这个词毫无疑问是残暴的代名词。举个例子,克渃拉的祖父老波维诺很早很早以前和他们合作过,但最后碰了一鼻子灰,家族被灭了一半不说,几乎是所有贵族都开始拒绝与波维诺家来往,他们也只能来到这个小小的西西里岛,做着复兴波维诺的美梦了。
而现在,自发组队反击欺凌者的他们,这个小小的、弱不经风的小团体若是落到黑手党手里,怕是连个全尸都不会留下罢?毕竟他们烧了那么多黑手党的人呐。
“总之啦,现在先回去吧?克罗塔和艾达会担心的不是吗?”金发的少年勾住挚友的肩膀,在火光的照耀下,他的笑容如同天神下凡一般令人痴迷,他说:
——“我们回家吧。”
说是回家,他们还是先绕了远路去了一趟岛边缘的外国大兵军营,依靠罗德从路边的流浪汉那里习来的扒手技术从侵略者手里扒来了点食物,这才敢整了八经的回家。
在家门外,一身痞气的G把头发和衣服捋好,然后在孩子们的窃笑里拉开了门。
“呵,总算是肯回来了啊,到处捣乱的小猫咪。”
罗德和帕迪亚拉着想上前解释的Giotto后退两步,把位置让给G和克罗塔,可以看得到红头发的少女捏紧了拳头,还有气得发黑的脸。
“那么,我亲爱的弟弟,可以解释一下你的衣服又变的破破烂烂的原因吗?”克罗塔用一只手指挑起G的下巴,语气有明显的恼怒,“我记得我说过禁止你去杀人放火抢劫越货,果然是太久没收拾你又皮痒了?”
G飘移着视线,在心里斥责罗德和帕迪亚看好戏的行为,“我,我想我可以解释一下……….”
“嗯哼?”
“我们只是找食物的时候被大兵追着跑而已……….”
克罗塔眯了眯红色的眸子,猛地一个暴栗敲到少年的头上,然后扭头去拿孩子们手里拎的食物,不理他了。
撒谎,G的弱项。
“克罗塔姐!快来帮忙啦!不然赶不上晚餐时间了啦!”
“哦哦马上来!”克罗塔朝屋里回了一声,然后对闲着没事的一群战力皮皮弹说:“老实呆着,别惹事,隔壁家还有睡觉的人呐。Giotto,去看看艾达吧,上午她拿刀切到手了。”
听到女王大人的命令,熊孩子们立刻放开Giotto,排排站好装作是好孩子。
罗德是个没脑子又作死的,当下拉着Giottio就要往厨房跑,那表情就像是饿急了的狼看到羊一样。
“艾达艾达!你的手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