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那颗人头,只觉得浑身发抖,但我不知道这种感觉的由来,也许是出于恐惧,也许是出于另外一种什么感情。大部分人遇到眼前这种情况,肯定会本能的逃开,而我却是一反常态,于是我先是怀疑了一下自己的Jing神状态,是的,事到如今,我仍旧抱着一种侥幸的心里,我觉得现在自己经历的一切也许都是幻觉,如果不是,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就是......我疯了。
我开始觉得自己周围都恍惚起来。
站在原地,老家伙的人头仍旧是在看着我,在叫了我的名字之后,他也没有说其他的话,仍旧是一声一声的叫着我的名字,“白——蘭。白——蘭。”用着平淡的,机械制的,没有任何感情的语气。
像个复读机。
仿佛是谁把他的声音录在了这里,然后放给我听,试图刺激我的记忆重启。
显然这不是他,或者说,这绝对不是我平常看到的那个他,除了诡异,我想不到更好的来形容这事的词语。
如果我正常,这个时候我绝对会逃开,可是我没有这么做,所以我才判定自己有点反常,我呆呆的看着那张脸,看了一阵,竟然不再觉得诡异。一种莫名的亲切的感觉油然而生,我径直朝他靠过去,试图用手摸摸他的脸。
对不起。我在心中道歉。
越想越沮丧,越想越悲伤,我的大脑仿佛停止了运转,空白的就像是它从来没有运转过般。此时我只想当着他的面,和老家伙说一声抱歉,说完之后我会怎样呢?会死掉还是什么都不会发生?我完全没考虑过。
我盯着前方,只知道老家伙正在那呼唤我,而我,必须有义务回应他,我仿佛着了魔般一步一步的向他走去,全然不想任何后果。
就这样吧。
放弃吧。
再见。
这样的话语一直在我心中反复出现,刺激着我的神经,谎话说多了也许就成了真话,我渐渐接受了这样的暗示,甚至将死亡都当成了既定事实。
......
我蹲下来伸出手指,想要去抚上他的眼睛,指尖即将滑过他的眉间,似乎已经感受到了冷如寒冰的温度。也不知是我自己身体的温度,还是他皮肤传来的冰凉,而我,疯了一样,还妄想用手指去感知这种彻骨的寒冷。
头颅的温度再低,也赶不上心的冰冷,也许在海岛上的时候,我就已经随着她们一起死了,而现在活着的,至始至终都是一个行尸走rou。
“住手!!!”
!!!
耳边响起一阵暴喝声,仿佛一声炸雷响彻耳畔,我一下子从迷离的状态中惊醒过来,看到自己的动作,我的手指下意识的缩了回去。站起身连忙推后两步,我甩出暮霭辰星,警惕的看向四周,“谁!”我喊了一声,雨声依旧,雷声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我张开圆,却什么也没有感觉到。没人?我心中嘀咕,又猛地想起自己刚才做的荒唐事,连忙去看老家伙的头,却惊讶的发现地上哪还有什么人头,只有一团黑色的物质安静的呆在那。
那个混沌的黑色物质,看着就像是太空中的黑洞,又像是深海之中的漩涡,不管怎样,那绝对都不是一颗人头应该有的样子。
看到那个黑乎乎的东西,我庆幸自己没有伸手,不然此刻凶多吉少了。
我刚才居然想去用手碰它?还真他妈的中邪了。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诅咒的、诅咒的种子......嘻嘻。”一个男人的声音说,声音沙哑又平淡,没有任何音调的变化,仿佛是机器人一样,和之前老家伙叫我的声音很像。
但我绝不会再次把它当成老家伙了。
我做好了随时战斗的准备,毕竟不知道这个声音主人的立场,“什么诅咒?”我问他,想去判断声音的来源。
他沉默了一下,随即发出了一种机器的滋滋声,缓慢的说道,“不死者之病。”
“那是什么。”我一挑眉,从来没听过他说的这种病,但感觉有点像Jing神控制之类的东西,要不然为何我明明知道自己应该跑却仍旧会向那颗人头靠近呢?
“碰到就会......碰到就会被寄生。”那声音始终像是在我附近发出的,可是我转了几次身,却没看到有任何人。“嘻嘻,寄生之后生不如死,只能沉浸在痛苦里面。”
“痛苦的空壳。”他嘻嘻笑了一下,声音尖锐又刺耳,“失败啦,失败啦。”
沉浸在痛苦里面?我咀嚼着他的字眼,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那个东西听上去会吸走人的快乐。
“那你为什么告诉我。”我问他,不能怪我怀疑别人,因为凡事都讲个理由,他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就救我一次,我身上必然有什么让他这么做的东西。
但我心中隐约觉得他可能并没有想吃我,如果他只是为了吃我,大可等我被种子寄生之后再下手,那时候我深陷沮丧之中,也不会有什么反击的能力,那个时候肯定会比现在更好下手。
到底是因为什么呢?我皱着眉头想原因。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