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纪人金先生要辞职,梁兴始料未及。梁兴得知消息的时候,金先生正在办理离职手续。经纪人先生收拾了一下办公桌,拍拍梁兴的肩说:“晚上去喝点,到时候跟你说啊!”
说什么?
梁兴先是惊讶,继而唏嘘,像金先生这样对工作热情昂扬还有些趋炎附势的家伙,怎么也不该混不下去吧。
晚上梁兴还是去了。他们约在酒吧碰头。吧内歌舞嘈杂,一片杯觥交错。
金先生穿了件很普通的夹克,鲜有往日风采,他坐在角落的卡座,看见梁兴就招手。梁兴摘掉墨镜上座,问他是不是得了什么病才要辞职。金先生说不是,他只是觉得太累了,他已经老了,不适合在这个圈子混了。
“瓶颈期?还是我名气太烂不争气?”
“哈哈哈,都不是。”
“好意思吗?平时都是你上班给我们喊口号,关键时候你跑了?”梁兴低声耳语,“跟你说哦,那几个小丫头虽然经常嫌你烦,但还是觉得你的打气很有用,老金走了以后谁来打鸡血?”
“你咯,你可是我们的面子啊,”金先生笑道,“我想得很清楚了,我得走。”
“为什么啊!你出事了还是你老婆孩子出事了?”
“啧啧,”他喝了口酒,“我老婆跟人跑了,孩子归我,我想多照顾下孩子。”
梁兴陷入沉默。
金先生看小伙子不敢说话,笑道:“不是什么大事儿,你想想,你才是这个团队最重要的。经纪人走了又有新经纪人,小事儿。”
梁兴白着脸问:“那你以后怎么办?”
“车到山前必有路,到时候再说,说不准明儿柳暗花明又一村还是桃花源哩。”金先生边笑边摇头,“岗位嘛,总会有人替代,经纪人也好艺人也好都是流水的,但是人只有一个,我只有一个,我女儿只有一个,独一无二的。”
“可是新来的也不了解情况啊,何况,你你你,你舍得我这个黑马股嘛?”
“哈哈哈哈哈,好黑马,我先给你投资情感资本一百万,等你飞黄腾达了来找我吗?”谈笑风生间,他再饮一口,缓缓说,“最重要的还是你得喜欢,你真的喜欢这个职业吗?”
“壬幸先生捧我,”梁兴垂头,“你也知道我们不是靠‘喜欢’吃饭的。”
“我知道,所以有时候你也用不着装做很努力很刻苦的样子,累了就说,憋屈了就骂,别被人知道就好。”他长吁一口气,“说实话,我不希望你被困住,人需要一点放松空间去感受……爱和生活。”
“我很放松,”梁兴说,“可是,爱和生活是什么,有人能说清楚吗?”
“那是一种梦,你在里面无拘无束十分快乐,你和你爱的人站在一起,抛弃了沉重的物质负担然后,呜啦——飞向了自由!”他浮夸地拍手,放飞自我地说,“我就是这么给我女儿解释‘爱’的。”
“那令嫒懂了吗?”
“然后我女儿拉着抱抱熊,跟我说,爸爸爸爸,我梦见爸爸妈妈都飞走了!然后她哭了。”
他说完了,两只手如泄气的气球耷拉在双腿/之间。
那时候梁兴不敢去看金先生的眼睛,一方面他很佩服,另一方面他莫名地羡慕——羡慕得嫉妒。不仅是因为梁兴没拥抱过这等父爱,更是因为他缺乏金先生这样“为爱抛弃所有”的豁达和勇气。
“那么,Good luck!”梁兴举起杯中酒。
“哈哈哈哈,Thank you~”金先生与他碰杯。
(叮——)
另一方面。
乐正彩意外入院,梁兴的小组有了更多的准备时间。Jessica除外。教导梁兴声乐技能的Jessica另有所图,他的目标是公司董事长。戚缘本以为能在壬幸先生的家里抓到董先生,但是自从上次来访,董先生就没再壬家出现过。好在今日峰回路转,董先生要来公司开会。从公司内部论坛挖到消息,Jessica就开始准备突袭。
会议开始之前,他埋伏在会议室旁边的卫生间。董先生进来的时候看见女性背影,还以为自己走错厕所。
“等等。”穿着黑色西装裙的金发美人拉住正要走的董先生。
“嗯?你是……Jessica?”董先生推了推眼镜,好歹他知道Jessica是男性。
“我有点事情想要跟您说。”说着,Jessica把董先生拖去隔间。机械骨骼的力量大于常人,即使是经常锻炼的董先生也没能脱离。
他被推到马桶盖上,被Jessica扼住咽喉。董先生问:“你要杀我?”
“怎么会?”Jessica笑了,在董先生的耳边暧昧呢喃,“我想邀请你和我一起……永生。”
“啊?”董先生目瞪口呆,转而在Jessica的痴狂目光中发现端倪。
这不是Jessica,而是一个怨灵——戚缘。董先生和戚缘的关系也十分紧密,戚缘对董先生有过于浓烈的爱,而董先生因为某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