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藤花。
我没有兄弟姐妹。
从始至终,我都是一个人。
母亲早逝,没有关于她的记忆,也没有看到过她,看来很不喜欢我的诞生。父亲没有多少记忆,我本就想不起很多事情,只记得我不喜欢他。
因此十分孤独。
幸好我还有藤花。
***
我们到达蜜璃小姐的居所时,离天亮还早。柱与柱之间居住的地方相隔太远,蜜璃小姐真的很快,怪不得没有带上那个仅用两次就让我百般嫌弃的木箱。
蜜璃小姐并非无故问出这个问题。
当我们到达时,蜜璃小姐的师父炎柱正在院内等候。
炎柱——炼狱杏寿郎,我曾将蜜璃小姐比作光,见到炼狱先生后,才明白这种感觉是有来源的。
身为炎柱的炼狱先生是更为灼热的一团火,熊熊燃烧着,他的热度不分对象,热情地对外迸发。
看到蜜璃小姐带着我回来,他很高兴。
“唔呣!蜜璃!这次你的速度又快了很多,非常出色!”
“初次见面,你就是藤花吧!千寿郎也很期待你的到来!要和我学习炎之呼吸吗!”
炼狱先生的性格……有些出乎我的意料。
而且他真的很大声,Jing气神充足,感觉永远也不会失落,让人跟着他一起提起Jing神,不自觉地就激扬起来。
蜜璃小姐很开心,她将我放下,牵着我的手,和炼狱先生说我很聪慧,很快就猜到了她是师承炎柱。
炼狱先生的头发也是蓬松的类型,长发散落在肩上,头上翘起两簇压不下去有自己想法的头发,主体是黄色,发尾是橘色。就像耳羽一样。
毛绒绒的,还有渐次感,像猫头鹰。
我被炼狱先生说话时激昂的语气震荡起的头发吸引了注意,连他说要收我当继子都没听到。
真考虑的话,其实虫之呼吸是最合适最接近的。
我也只想当忍小姐的继子。
蓬松有层次的头发在微风中摇曳,月光的照耀下也不显得冷淡反而要将这夜色照亮。暖色调的温暖不止是想象,真的触摸上去手掌会陷进去,与根根毛发贴合,触及到那温度。
“我可以……摸摸吗?”
和蜜璃小姐交谈甚欢的炼狱先生丝毫没有迟疑,蹲了下来,那一团毛绒也配合地向我凑了过来。
“没问题!想摸就摸吧!”
我反而迟疑了一下。
而后轻轻将手掌整个放进炼狱先生的头发里。
温暖的,和太阳不一样的,不比太阳逊色的烈焰的温度从我手掌的四周接触到的地方传来。那样的熟悉,和想象中完全一致,我好像无数次做过这种动作。
……对象却不再是那个人。
——“炼狱先生的头发像猫头鹰!我可以摸摸吗?”
——“藤花想摸就摸吧,不比猫头鹰逊色吧?”
……糟糕。
我是不是说过鬼杀队里没有熟悉的面孔这句话。
好像没有说出来,没说出口就当没想过。怪不得看出蜜璃小姐呼吸法中有炎之呼吸的影子时我感到很震惊,当时也不知道震惊什么,现在也很震惊。
原来我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认识了炎柱吗!
从年龄上看不是炼狱先生,那就是炼狱先生的父亲,上一任炎柱?
好像也不是这么近。
已经久远到我什么都记不起来,只有手心还残留着当时的温度。
***
炼狱先生此次前来是要和蜜璃小姐一起去吃夜宵,也将我一并捎带上。
这次他们没有加快步伐,而是悠闲地在路上走着。
我很少去到人类的城市,印象里也只会是漆黑的夜晚,偶尔有月光会改变它的外貌。但是我从未想过城市早已变成了现在的模样,明明是深夜,灯火通明的街道小巷,路边小摊在卖一些吃食。
车辆间行,嘈杂热闹,也有小孩子扯着父母的衣袖吵着要吃糖,孤独的旅人独自穿过明亮的街巷,久远的食物的香气从远方飘来。
我不需要进食,被带到这里茫然无措。炼狱先生从刚见面起就没对我的眼睛指甲牙齿有过反应,也没有提起,身为九柱,他不可能分辨不出这些意味着什么。
他的态度始终是坦坦荡荡。
平常的犹如我就是普通的八岁孩童。
炼狱先生称赞我的名字。
“唔呣!藤花!蝴蝶起的这个名字很好!大家都很喜欢紫藤花,看到图案都会觉得充满力量!”
“紫藤花也是鬼杀队的象征,小忍最喜欢的花就是藤花。”蜜璃小姐说。
我就说吧,不可能会有人不喜欢紫藤花。
想到真的有人不喜欢紫藤花,我就较了劲,想找机会和对方舌战三百回合。
但是再没听到过那个声音。
想和人辩驳的冲动卡在了半空,噎得我更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