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藤花。
蝴蝶小姐给我的名字,好听吧?
重要之人遗留下的物品中羽织也不占少数,听说鬼杀队有很多都是因亲朋好友被杀入队,因此我看到了很多。
滞留在世间的人能传达的消息是有限的,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突破屏障,映照在留下来的人眼中。
他们的存在我至今琢磨不透,只能确定一点,他们会固定徘徊于自己的亲人附近,如果有其余好友,似乎可以远远看到好友的情况,在关键时刻现身。
他们只会遗留在最亲近之人的附近。
很让人难过,人与人之间的距离并不是相同的,有时不是刻意比对。
实在是分.身乏术。
必须做出选择。
举个最近的例子,我是在蝴蝶小姐身边见到认识的香奈惠小姐,她们寸步不离,在蝶屋时,偶尔也见到香奈惠小姐去看香奈乎。
是香奈惠小姐和香奈乎的关系没有那么亲近吗?
不是的。
正是香奈惠小姐将香奈乎带入蝶屋,认作自己的义妹,教了她用硬币做出决定的办法。
这种事情我真的……见到太多了。
富冈先生也是如此。
直到现在他的身上也有着不在场的另一半羽织的主人投来的目光。
他逝世时,富冈先生一定深受打击。
如果可以,想必那个人也想留在富冈先生身边。
——但是不行。
令人无比难过却必须要做出的取舍,滞留在世间的人们能做的实在有限。
但是我至少可以说出来。
我可以告诉他们。
不能传达的,我来帮他们传达;
不能看到的,我来借出我的眼睛。
——既然我有着这样特殊的能力。
——我也能做到只有我才能做的事吗?
香奈乎的硬币收起来了。
我也一定可以。
***
第一次被香奈乎砍去手臂时,为我治疗的蝴蝶小姐将我拥在了怀中,人类的温度自然地从接触的地方大面积传来,不容我抗拒地全部灌入。
明明是那样憎恨鬼。
憎恨总是夺去心爱之人的恶鬼。
在那个时候却毫无防御地将弱点呈现在我面前,仿佛忘记我的危险,不是的,忍小姐从来没有忘过。
不能释怀的只有我。只要向我散发善意,只要相信我,我就会擅自站在他们的角度质疑与我的距离。
那样的温度是如此的温暖,好像在哪里曾经拥有过。
不是为了从鬼杀队手中借机逃跑,而是作为纯粹的帮助。
我想要看到他们间的牵绊凝结开花的样子。
……不然我到底为什么那么执着去碰紫藤花,我相信香奈乎。
但是这就没必要说出来了,就当作我是为了紫藤花能舍弃生命吧,那也确实是原因之一。
沉默在蔓延,如果我不开口,可能富冈先生就这么走掉,不留下任何言语,徒增许多疑惑。
又或者小葵她们的到来打破这一局面,最终富冈先生还是会这么离开。
富冈小姐略带无奈地在一旁解释,富冈先生不是会说话的类型,好像还因此被其他柱讨厌,她还为此很担心。
一声不吭走掉是很常见的,就算会告别,仅说的一句也总是起到相反的结果。
“这孩子,总是说上一半,还剩一半留在心里,大家都误解了义勇的意思,如果能好好传达就好了。”
已经被富冈先生认可这点也是从富冈小姐那里得知的,说实话听到富冈小姐恭喜时我还没明白过来。
……不。
这样冷着脸,哪里能看出撤去对我的敌意了。我又不是鬼杀队的成员,弱小经过忍小姐的盖章,杀意这种东西怎么可能察觉得到。
“富冈先生。”说出来了,富冈小姐看过来了,啊,她似乎终于发现我的视线一直凝固在她身上,我向她笑笑。
富冈先生可能以为我是对他笑的,然而表情还是没有变化,倒是开口了,“即便你留了下来,没有伤人,也不是永远安全,蝴蝶必须要对你的存在负责。你明白吗?”
富冈小姐好像猜到我要说什么了。
我怎么不明白。
我一直在漂泊。
我是不会吃人的,无论如何都不会吃的。
人类的血rou散发出的气味令我恶心,一口都不会吞下。
即使误食,哪怕吐也要全部吐出来。
——绝对不会成为忍小姐……不,我,我最讨厌的恶鬼。
“我不会给忍小姐添麻烦的。难得的理性,我不会将它这么浪费。”
“倒是别的,富冈先生。”
“其实在你来之前,我正要告诉香奈乎一件事,也一并展示给你。”
“在忍小姐眼中,我是她前所未见,可以称之为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