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无名之人。
字面上理解,就是没有名字。
同时,我还是个怪人。
行走在世间,却不需要进食,每一天,每一天,都奔走在黑夜里。
白天则是躲在哪里睡觉。
有一天,遇到了一个穿着蝴蝶一样羽织的少女,脑后有着蝴蝶的发饰。
她的腰间配着刀,将我拦了下来。
微笑着问我——有没有吃人。
她的问题好奇怪,我不需要吃任何东西,为什么要吃人。
她这么说,真的吗,好少见啊,虽然听上去难以置信,但好像是真的。
因为从没见过这么弱小的鬼呢,就连她都能够斩断我的脖颈。
鬼。
这个称呼我听说过,从很多人那里听到过,他们说我是鬼,是会吃人的鬼,人类对于我而言是无法反抗极具诱惑的美味。
但这都是没有根据的胡话。
人类在我眼中和石块别无一二,所谓的难以抗拒的血rou的味道也从来没有闻到过,他们说的每一个字我打心底里都无法理解。
但是根据他们描述信息的总和,我似乎找到了喜欢的东西,那种渴望得到到失去理智的东西。
正是在追寻着那样东西的路上,遇到了这位据说是鬼杀队中被称作“柱”的存在。
其名为虫柱——蝴蝶忍。
因为被纠缠得久,我有些烦了,这是我少有的情绪,可是想起那样让我魂牵梦萦的东西,我实在按捺不住。
已经做过很多次,已经十分熟练了,只要这么做,每一次都能从那些叫做鬼杀队的家伙中逃开。
我知道哦,这位蝴蝶小姐虽然一直笑着,却不是她的常态,应该说,笑容对于她来说本是稀少的存在,却变成了习惯。
被装作和善地对待我是无所谓的,如果可以,我也想顺利地解决。
要怎么样开头呢?各种各样的好像都试过了,反正能达成结果,开头就无所谓了吧。
在蝴蝶小姐要“邀请”我去鬼杀队做客时,我开口了,蝴蝶小姐并不吃惊的样子,好像就在等我沉不住气。
但是听到我说的话后,她的笑容还是绷不住了。
一开始我只是说她的身后站着一个人,等到我说出她穿着蝴蝶小姐一样的蝴蝶羽织,有着长长的头发,头发两边佩戴着和蝴蝶小姐颜色不一的蝴蝶发饰时。
蝴蝶忍小姐愤怒了起来。
她的脸上蹦出了青筋,却还在竭力维持着笑容,只是看起来有些怪异,让人觉得不想笑还是不要勉强为好。
这种反应是很平常的,本应是不知道的情报,但如果我是特殊的,收集过鬼杀队的情报,知道这种信息也不难。
但是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呢?这么做有什么意义吗?鬼杀队中的人也是人类,人类于我而言是无意义的,我对无意义的事情不感兴趣。
大概因为我是蝴蝶小姐口中的鬼,她虽然倍受动摇,警惕却更上一层。通过言语动摇内心寻求破绽而后攻击,是很多鬼会做的策略,这一点上,有着丰富经验的柱不会为此失手是很正常的。
蝴蝶小姐本来就没有信任我,现在更是怀疑我的目的。
于是我问她,你想看到她吗。
我没有等她的回答。
我不需要她的回答。
无论蝴蝶小姐回答什么,我的决定都不会改变。
已经做过许多次,已经十分熟练。
“我把我的眼睛借给你。”
什么都没有发生改变,但是蝴蝶小姐的笑容彻底消失了。
我眼中的倒影,出现在蝴蝶小姐的眼中。
那道身影似哭非哭,奇异的包容感在她周围,她一直虚抱蝴蝶小姐,说了很多话,直到意识到蝴蝶小姐真的看到她的时候。
明明有那么多话想说,也说了很多,可真的能够传达时——她没有犹豫,敲了蝴蝶小姐一下,理所应当地穿了过去。
“我确实说过最喜欢小忍的微笑,直到现在也这么认为。可是小忍啊……姐姐想看到你发自内心的笑容,你像现在这么笑着……”她是个温柔的人,没有继续说下去。
“既然选择了这条道路,姐姐也为你高兴。你做得很好。”
出乎意料地弹脑门让蝴蝶小姐愣住了,虽然手指穿了过去,她仍然遵循内心后仰了头,就像真的触碰到了她。
接下来就和我没有关系了。
借眼的效果能持续多久,我不清楚,没有遇到过相同的人,我也不在意。
看到后再次失去,会不会更加痛苦,我也不关心。
说到底,只是看不到而已,从来都没有失去过。
没有人徘徊的身边才更可怜。
然而我转身过后,没能顺利离开。本被出现的姐姐绊住的蝴蝶忍拉住了我的手。
我终于后知后觉地发现:鬼杀队的普通队员和柱是不一样的。
即使看到了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