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也当然是回来了,听说还写了一封错字百出的挑战书拍在真田桌子上的,气势汹汹地放了狠话呢。
结果是被真田用“风林火山”好好教育了一顿,然后被三巨头集体诱拐了。
不过很遗憾,这些都是听说的。
幸正窝在病床的纯白里,身上一件蓝条纹的宽大病号服,更显得他单薄了许多,一只手的手背埋了针,点滴瓶的药ye一滴一滴,缓慢地流进他的血管里,也正因此,他尝试着单用另一只可以乱动的手从放在肚子上乱晃的布丁杯里舀布丁吃。
这是网球部带来给他的慰问品,香甜而独特的味道和瓶子上画的笑脸可以看得出,这是丸井文太的得意之作。
每逢换季,幸总会病上一场,有时是单纯的感冒,有时是引起了身体里的病根,他身子虚,至少也得留院观察个四五天才能放出去,按幸那个喜闹的性子,若不是真田弦一郎按着,早就呆不住了。
这次又是,烧了两天,又转了肺炎。
“哥哥还真是喜欢那孩子呢!”幸咬得塑料勺子咯吱咯吱作响,含含糊糊地说着。
“幸,切原比你大整整三个月。”幸村刚给窗口的花瓶换了两支香水百合,又坐在病床边慢慢削起苹果来,“要是被你哥听见了,又要制裁你。”
“Jing市哥好像妈妈哦……”幸咔一下咬裂了勺子,丢进布丁杯里,整个人蠕动着缩进被子里,就露出一双烧得水润润shi漉漉的眸子朝幸村手里的苹果看,像只小nai狗。
幸村不置可否,只是温和地笑着,自己切了一瓣苹果,就着小孩可怜巴巴的眼神吃了起来。
“那是给我的吧……!”幸不满地撇撇嘴,只是藏在被子里,听起来像小动物的哼唧声,他闭上了眼睛,睫毛像被扯下来的蝉翼,微微发着颤。
幸村摸摸他的额头,还是低烧。一口一口咬着苹果,幸村望着他发起呆来。
为什么,人会这么脆弱呢?幸,他的鲜活像美酒装在一口满是裂痕的Jing美瓶子里,像开在悬崖边缘风里摇晃的月见花,就因为随时都可能失去,所以才显得这样夺目吗?
替他掖好被角,确保他的口鼻都露在被子外面,幸村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掩上门时,一声长长的叹息溜了进来,像是自言自语一样,“我不明白……”
与幸心里的叹息合在一起。
「我不明白。」
“他睡了。”
“那我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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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着请了一周的请假,身子都躺酥了,四肢软软的没有力气,说起话来喉咙里的干涩感还像沙砾作怪一般隐隐疼痛着,不过这早就是幸习以为常的了,他更讨厌的倒不是身体上的难受……而是,整整吃了一个星期的蜂蜜白萝卜!就算是再好吃的东西也不能吃一周啊!更何况那个口味本来就一言难尽。
幸嗅了嗅自己身上的味道,草莓沐浴露的味道下还隐隐约约有着萝卜的气息蠢蠢欲动着。
他一脸严肃地把胳膊伸了过去,横在切原的面前。
“?”本来想问问他生病的事儿却不知道如何开口的切原深深的迷惑了。
“你闻闻。”
“???”切原依言吸了一口气,是好闻的甜甜的草莓牛nai的味道,如果仔细分辨的话,还有一点消毒水的味道,和往常没什么不一样。幸身上的气息总是和别的男生不一样,又香又软,却奇怪的没有什么违和感,是很适合他的可以称之为可爱的味道,唯一的缺点大概是……在他身边待久了会很饿。
于是切原就更加迷惑了。
幸满意地收回手臂:“可能是我太敏感了吧,这样就好。”
“幸,你身体好了吗?”切原故作不在意地瞧着幸看,漂亮的绿眸目光闪烁,手上一摞书叠过来叠过去地掩饰着羞涩,实际上他的皮肤很白,从脸颊一直烧到耳朵尖的红晕完全遮掩不住他的小心思。
“哦~是我不在让赤也同学感到寂寞了吧?”幸笑眯眯地蹲到他书桌边上,趴在桌子上逗他,两个人的距离不过一尺之隔,连呼吸都渐渐同调交融在了一起。
面前放大的漂亮的脸实在是太过具有视觉冲击的,如影随形的香甜味道更是令他饥饿的胃难耐的翻滚了一下,切原愣了两秒,猛得站了起来,一手捂住鼻子一手抓起便当,丢下一句“谁谁谁……会想你啊!你你你还欠我一局了!”就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
幸看着他风风火火的背影也不着急,慢条斯理地穿好外套,也抱着自己的便当出去了,反正不管怎么样,切原都会在天台等他的。
由于幸下意识的回避,到是在天台聚出了一起吃午饭的两拨人,一是立海大三巨头这一成不变的组合,毕竟也不是谁都有胆量和勇气在那三人的气势压迫下痛快的吃饭的,当然,关系户和神经粗的除外,而另一就是幸和切原,后来又加了关系不错的丸井学长和桑原学长,仁王学长偶尔也会挑些喜欢吃的——他好像格外喜欢从别人那里抢食物的感觉,不过最近他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已经很久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