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球!”
“坏球!”
“坏球!”
“坏球!”
“四坏球!保送!”
在裁判给出判决后,稻实的三棒吉泽秀明放下了没有挥出的球棒,在投手丹波不甘心的眼神目送下,从本垒走至一垒站定。
控球开始变得不稳定了。
御幸虚握了一下戴着手套的那只手如此想到,刚才的四球他所要的位置无一例外都在好球区,但丹波学长投出的球却都有所偏离,如果是具有迷惑性的位置或许还能欺骗对手挥棒,然而这几球的控球已经不稳定到可以被对手轻易看穿的地步。
不过会动摇也是理所当然的吧?就算是身经百战的丹波学长,在刚刚被打出全垒打的情况下想要迅速恢复过来也十分困难,哪怕心里清楚此时需要冷静,但投手在投球时很容易受到内心的影响,只要有一丝丝的迟疑,投出的球就会有巨大的变化。
御幸深知,这个时候哪怕他喊出暂停也无济于事,丹波学长不是降谷和泽村那样的新丁,在这样的情况下,他能做的事情就只有一件,那就是毫不动摇得呆在原处,用自己的行动来支持丹波学长。
从御幸所做出的选择来看,他对于丹波光一郎这个人的了解其实比丹波本人所认为的要多的多,在丹波眼中,御幸一也可以说是他所不喜欢的一类选手的代表。
才华横溢,又有极高的完成度,不需要考虑竞争,只要在队伍中就一定会成为核心,加上御幸在对高年级说话时也没有那么多的敬畏——天赋才能弥补了年龄、经验带来的差距,虽然表面上依然会对上级生表现出尊敬的态度,实际上他所看重的并非那些依靠年岁堆积起来的东西,发现问题后也很少会顾及到高年级的某些微妙的自尊心,向来是直接点出。
这样的御幸一也在作风较为传统的丹波眼中,完全是属于难以相处的那种人。
正因为如此,此时御幸的沉默落在丹波眼中才更加具有意义。
一人出局,一垒有人,不考虑中间因为全垒打而丢的一分的话,从场上的情况来看还不算是大危机。
丹波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像是要将肺中的空气全部挤出来一般吐出,比赛已经进行到了第六局下半场,距离终场也不算遥远,如果自己在这个时候出问题的话,能够接过投手位置的就有泽村和川上两个人。
与降谷那种一门心思只想着投球的类型不同,丹波所考虑的更多的是继投的风险,因为降谷的提前出局,赛前教练所预想的完美情况已经被打破,那么作为王牌,他所要承担的责任就要更大。
所以现在已经不是努力去做的情况,而是一定要做到的局面!
丹波光一郎在心中狠狠抽打了自己一番,抬起头时,眼底的那丝动摇便已经被他埋葬到了看不见的地方。
与这样的丹波对视,稻实的四棒原田雅功不由在心中称赞了对方一句。
作为对手而言,原田对丹波的观感一向不差,偶尔听到鸣对丹波不屑一顾的言语时,他也会主动出声为丹波辩解。
诚然,从绝对的投手实力来说,鸣要远远超过丹波光一郎,但在原田眼中,丹波光一郎也有着自己独特的光芒,作为稻实的队长,他会将所有的可能性考虑在内,对所有的敌人抱有警惕。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棒球哲学,原田雅功的棒球哲学就是这般的朴实无华,却又坚实可靠。
在这样紧绷的情境之下,御幸动作的变化便愈发显眼了起来,他将手套的位置做了些微调整,从本来偏向外角的位置调整到了内角十分接近地面的位置。
注意到这一点的丹波不由一愣,他的目光紧跟着就落在了御幸的身上,如果是自己全盛的状态,投到这样刁钻的位置自然不在话下,但无论是谁都能看出他此时的动摇,虽然自己已经尽力调整了过来,但没有经过一点点的试探过程,直接就在这样的地方要球吗?
这家伙,该说他是胆大呢,还是说太过自信?这样毫不留情压榨高年级的态势,果然还是那么令人火大!
然而,虽然御幸的行为有违丹波的棒球哲学,但在这样危机的时刻冒险却让丹波整个人都燃烧了起来。每个人的血ye中都天生有着那么一份冒险的因子,无论是多么谨慎小心的处事作风,在真正的危险面前,被逼到无路可退的地步时,孤注一掷的勇气便会从心脏通过血ye流向全身。
就算是丹波也明白,这个时候不能后退也不能怯步,御幸所做的选择,不过是顺应了他内心的呼唤而已。但就算如此,这样被人看穿的情景也着实让他高兴不起来。
怀着这般复杂的心情,丹波光一郎再一次发出了怒吼,带着破釜沉舟的气势向前投出了一球。
“阿雅学长真是逊死了,对这样的丹波学长也能被逼到绝境。”
耳边传来鸣学长毫不留情的吐槽,让不由露出了尴尬的表情。
赛场上已经是两好球两坏球的地步,正如鸣所说,原田已经被逼到了绝境,出汗量明显增加,虽然还有挥棒的机会,但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