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芜的土地上,突兀地树立着一座高高的城墙。
城墙的一边,是略有人烟的聚居地,算不上繁华,但也说得上热闹,人类的基本生存需要都能满足。城墙另一边,则是荒无人烟。
奇怪的是,城墙的两边都排着长长的队,秩序井然,没有任何的sao乱。守城的卫士们也习惯了十年如一日的景色和生活,一板一眼地按着寻常的制度对过往的人们进行检查,一个个放行。
出城的队伍似乎很久都没有动了。
长长的队伍停滞了一段时间后,终于有人意识到了事情有些不对劲。但是意识到这个问题的旅人们所能做的也只是在队伍的末端遥遥看着前方几乎看不见的队伍尽头,徒劳地,绝望地观望着隐匿于视线尽头的一个个小黑点,然后低下头,恢复麻木的神情。
突然!城墙的关口发出爆裂声,不知发生了什么,竟然硬生生将这不知多久之前就存在的、代表秩序和守护的威严城墙轰出一个巨大的破洞,余响阵阵,敲在人的心上。
人群前所未有地sao乱起来。离城墙比较近的人在惊慌地逃离掉落砖瓦的城墙,离城墙比较远的人在好奇地往里慢慢走动,试图接近sao乱的源头。
而这一切惊变的起源,只是一个看起来有些疑惑甚至是懵逼的少女。在她看来,她只是对某个不合理的要求提出了自己的疑问,并没有收到合理的解释,只是收到了一些惊慌失措的攻击。她被迫反击,却莫名其妙造成了城墙的坍塌。
凤凰*思路清奇*散:这个城墙当年谁建的?我这分明没用劲啊,怎么全塌了?这真不能怪我啊。
凤凰散觉得自己很自觉,作为遵纪守法的好公民,没有第一时间逃离现场,而是乖乖在原地等待能够解释事情的人过来,进行协商。她没损失人命,只是造成了财产损失,若是对方提出赔偿的话,凤凰散肯定是会好好配合的。
然而守卫却是向外传达的,城主大人的指令则是,结束今日的出入城工作,一切明天再说。人群一哄而散,大声地咒骂着刚刚破坏城墙的大**,各色口音的骂人脏字此起彼伏,仿佛这些刚刚还一脸麻木的人活得非常有色彩似的。但是,同样也是这个指令,使得刚吃了午饭过来准备出城的凤凰散有些扫兴,也有些焦急起来。毕竟她答应黍离的时间是秋日之前,虽说现在是盛夏,但是,由于天道的限制,路上不能过多地使用灵力,使得她不得不给自己多留一些时间。所以,她还是迫切希望自己的问题能够被解决,毕竟就剩下最后一个城门了,城门之外,再向东,便是极东之地,越往东与大陆的联系就越少,自己的灵力也能用起来,也自由些,不需要再处处受委屈了。
凤凰散拦住宣读完便准备回去的守卫,礼貌地问道:“城主大人给出回复了么?”
宣读的守卫是个生面孔,看来并不是守城墙的一波,而是城主府的,显然是不知道情况的,但看化了面貌的凤凰散是个清秀少女,又比较有礼貌,便停了下来,耐心地回答:“对不起,今日给出的回复就是这个。”
凤凰散疑惑道:“这个回复一回避了破烂的城墙,二没有解答我的问题,所做的只是拖延。拖延到明天这也没个解决的法子,如果人们明天能出入这座城,那么今天下午为什么不行呢?那么现在为什么不行呢?”
守卫被问得噎了一下, 有些恼怒了:“那你去问城主大人吧。我也只不过是个宣读的手下人。”意识到自己的失言,守卫补充道:“城主大人的指令肯定都是有道理的,你们这些愚民无法理解罢了。”
凤凰散没有在意他的第二句话,只记住了第一句“那你去问城主大人吧”,并且深以为然,觉得是个很好的法子,于是点点头,谢过那守卫,回城了。
说道凤凰散为什么非要走这城门出去?咱们之前也说过了,由于苏州惊变,宿命的滚轮开始滚动,天道迎来了他张牙舞爪的七年,众多灵体不得不黯然退场,只能在世界的角落休养生息,控制自己的灵力使用。乱世的自然灵气是很危险的,凤凰散也不敢过多借用天气紊乱的灵气,只能依靠有些生疏的武功,小心翼翼地避开一大堆麻烦,这才有惊无险地到了最后一座城池。其实单凭凤凰散的绝世轻功,也可以轻轻松松地过去,但是由于凤凰散其人有一些诡异的仪式感,她想着,最后一个城池了,走一走应当走的程序,就当做对这个大陆努力存活的人们应有的尊重吧。
然后就出现了一个大洞。
凤凰散看看现在的时间,估摸是下午两三点钟。今日特地早早吃了午饭,她去的时候人不是很多,但排队也着实排了她两三个小时,她并不想半途而废,便问了路,直奔城主府而去。
然后站在城主府门口的旁边进行了深深的思考。
要不要敲门进去呢?敲门肯定是进不了的,但若是装作投诚、献宝,凭借自己的身份,没有潜伏,没有引荐,不仅时间耗费大,也很容易惹人怀疑。叹了口气,怕麻烦的凤凰散苦中作乐地想到,先绕着城主府逛一圈吧。
说这城主府啊,几经修改,多次扩建,竟然十分的庞大。凤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