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名,刀客塔。持有者,阿米律。人生大梦图一醉,无惧无忧亦无悲。
第九名,九节鞭。持有者,薜萝。鞭长马亦及,越鸟朝南枝。
第八名,妖刀菟。持有者,独孤耀。君心如磬石,春来发几枝。
第七名,……”
老板娘凤凰散的心思飘了。一时间,又喜,又奇。喜的是,居然能在这里听见薜萝的名字?看来自己和玄局教的功夫没白瞎。奇的是,可这九节鞭哪来的?自己送给薜萝礼物只是平安最好师傅为她量身订做的鞭子,怎么就成了“九节鞭”?名字着实不讨喜。
那使者的声音顿了一下,凤凰散的神游天外的心思立刻被拉了回来,接着凝神细听,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熟人。
“第四名,泣血剑。持有者,杀手岩。
第三名,如意剑。持有者,剑仙忻修。
第二名,修罗枪。持有者,未知。
第一名,天魔屠。持有者,未知。”
接着,使者深鞠躬,手、头、腰成一条直线,恭敬地说道:“请剑仙忻修接榜。”
那甜品铺子的老板放下手里一直在舔的冰淇淋,找一块干净的棉布擦了擦手,理了理形象,走到使者面前,回平礼,接过榜。
这时,使者方才长舒一口气,在这间小小甜品铺子里的众人紧绷的神经也放松下来,小二接着开始点单抹桌子。观众生相,使者眉目轻松,忻修从容平淡,小二似在思索,凤凰散皱眉深思,有大声笑评者,有起身传信者,有观老板者,有静默不语者。
“所以说,我们又要搬了。”
突然,这丝声线传到凤凰散的耳里,清清楚楚,非常突兀。凤凰散敏锐而不着痕迹地向那方向看去,果真看见是老板和小二在交谈,刚刚那句话出于无奈的小二之口。老板舔舔冰淇淋,点点头。小二耸耸肩,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的事情发生。小二接着说了一句:“要不咱回去一趟,好久没见师娘了。”老板说:“那我回去给她试试新的方子。总归是可以的。”小二立刻低下头,转身走了。师父不是不挂念师娘,只是每次回去都只能看见师娘日益消瘦的病躯,每次自己费尽心思带回来的方子不起任何作用,一次又一次的失望,使得师父宁可在外面多呆一会,多找找方法,抱一丝希望,也不忍心看见师娘脆弱而美丽的笑容。小二叹了一口气,天妒红颜啊。
两人的对话结束,凤凰散的注意力又被邻近一桌大汉的低声交谈吸引过去:“这修罗枪是什么东西?那些秃驴练的功夫么?还是哪个大门派偷偷打造出来的东西?”“别瞎讲,大和尚怎么会练叫修罗的东西?”“这天魔屠倒是被点明了是把刀,确确实实存在的兵器,各方势力有的琢磨了。”“跟咱们又有什么关系,咱也不想改天换日什么,有老婆孩子,日子过得滋滋润润。咱就听着风声好好过咱的日子不就行了。”“切,你个没大志向的,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凤凰散闻声看去,说“燕雀安知鸿鹄之志”的是一个尖嘴猴腮的矮小汉子,平白给人一种猥琐之感。凤凰散阅人无数,再定睛一看,想起自己已经很久没算过什么东西了,顺手算了算他的命,叹了一口气。
“你叫什么名字?”凤凰散回过神来,看见使者舔干净了碗,用随意的语气问凤凰散。
凤凰散如实回答:“凤凰散。”
使者摇摇头:“众人皆谓老板娘名为凤凰散,实则,这名字是老板娘自称。在下想知道的是老板娘的真名。”
凤凰散理所当然地想回避这个问题。又蓦地一愣。
不对,为什么要回避?
我还想得起的我的真名吗?
我叫什么名字?
凤凰散张着嘴,再回首看使者,使者已经走了,只剩那不余一点糖渍的白瓷小碗。
凤凰散用刚买的大披风裹住自己,顶着狂风步履艰难而顽强地向花街走去。到了街角,一抬头,看见扫自家门口雪的老鸨。老鸨还是个熟人,正是小年夜对她说“珍惜眼前人”的奇老鸨。那老鸨今日也未着浓妆,只是淡淡地描了眉涂了口脂,倒是有一副风尘落定的美感。
凤凰散忍不住上前,也不说话,就这么准备往里面走。老鸨抬眼看看惨兮兮的凤凰散大姑娘,凤凰散来了苏州,用的一直是日常那一副二十几岁少女的清秀模样,活像被omega抛弃的beta,叹一口气,倚在门旁,右手食指中指扣扣门,发出清脆的声音,叫停了凤凰散。
老鸨问:“你来干什么?”
凤凰散声音闷闷的:“找乐子。”
老鸨:“你不来这里就找不到乐子了吗?”
凤凰散:“这里有好看的小哥哥小姐姐。”
老鸨:“我让你进来,但是是为了让你取暖。明天元宵,今晚姑娘们都在休息,商量明天什么妆什么衣服上街,你可以和她们谈谈玩玩。”
凤凰散依旧闷闷的:“嗯,谢谢。”
凤凰散进门走了几步,又回来,看向那老鸨:“尊姓大名?”
老鸨收拾一缕不服帖的鬓发,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