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粱一梦?
钱生把一盆水洋洋洒洒地泼出去,如同他在梦里彻彻底底的释放,释放在泥土的芳香里。今天没有人路过。钱生望着朗朗青天上的金灿灿的骄阳,无比盼望着那轮或圆或缺的冷月……他是世上唯一一个没法做白日梦的人。
如今他扑向她,她都不会再消失了。钱生觉得她“真”,她的片言只语也“真”。她说他是个好人,只有他会给她水喝,洋洋洒洒的一盆,在太阳底下晶晶亮。她说她经常仰望他,她说隔着水也能看清他的脸。她说她怨恨那些冷漠的过路人。她的脸贴在他胸膛,悲戚地说她就要死了,可没有一滴泪落下来……
钱生在楼底下浇水,一面墙的爬山虎,他从这头浇到那头。风吹翻了一些叶子,有暗红的漆透出来,爬山虎的圆圆小小的脚踏在上面。钱生知道那是一个被掩盖的“拆”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