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踏、踏、踏。
无尽的走廊,晃动的视角。
下楼,下楼,不能停下脚步。
犹豫就会败北。
身着湖蓝色长裙的女子少有的表现出惊慌,她一手提着裙摆另一手还要抓住背后破损的布料像是坏了的手风琴般喘着着粗气,肌rou匀称的细腿爆发出惊人的速度在楼梯上逃窜。在她身后一名少年面色不善的步步相逼,手中还握着一把折叠刀,刀刃上还沾着新鲜的血ye。此时他一只手已经搭上了少女的左肩。
沈灵康早上刚醒便看到这一幕,可不为提神醒脑。
他下意识的去拉林宇之,振声质问:“你做什么?”
林宇之没由来的觉得他在害怕,想了想把双手举过头顶。这举动牵扯到他正在愈合的伤口使他微微眯起眼睛。
“他想把我推下楼好出去。”王可抬手指着林宇之大声控诉。
对此,林宇之大为光火:“呸!有本事你把手松了让他看看你的背!”
“……”楼下的少女低着头背过身去,稍稍松开抓着残破布料的手指。沈灵康眼疾手快捂第一时间住林宇之的双眼自己也偏过头去,羞得话都说不利索:“你,怎么能这样!随随便便要求. 要求年轻的女生露出背部这种事……!太过分了!”
王可不解的偏过头,从新把衣服抓在手里。林宇之挥开沈灵康的手急道:“我是叫你看她背上!王龙不是说过她女儿背后留了疤吗?这家伙明显是冒牌货。”
王可看上去面色苍白,似乎对这样的说法有很大的意见。
明明有诸多疑点,可沈灵康却不敢下定论:“之前你被关在隔离室,我就怀疑王可变了个人。可实际上她的确是王可。我最近越来越看不懂她了。万一……呢?”
假王可忽然抬头冷笑,林宇之疑她另有动作连忙将人往下一推。假王可竟真被他摔下楼梯,像人偶那样直挺挺的落到地上头部着地。失去了生机。
沈灵康瞳仁骤缩,他似是想起什么惊慌的后退,下意识的远离林宇之:“是你……”
“你当年把我从楼梯上推下去。”
很显然,沈灵康是想起了一切。
躺在地上的假王可冷眼看着这一切,脸上的笑容愈发诡异。
林宇之觉得没什么好辩解的事实便是如此。他走过去,牵起沈灵康的手,对方下意识是想要逃离。
没用的。
不要再增加无意义的工作量了。
“没错,是我哦。”林宇之大大方方的承认了这件事,“因为这样能放出所有被困住的学生们。”
“还因为,我相信我的同事们会处理好其他一切。”
万事俱备。
“你这次也会把我推下去吗?为了其他人。”沈灵康现在的样子简直像是被捕猎的驯鹿。
可爱的让人想咬一口。
“呵。”带着浅笑,林宇之给出答复:“我怎么舍得?”
接下来只需拥他入怀,背对着台阶倾身下坠。
反正死不了,当一下rou垫也没什么问题。
这么想着,沈灵康感觉自己跌在一片云上,不痛不痒。软软的还想叫人打个滚。
不等他实施自己的想法,一脚毫不留情的踩在他肩上,耳边传来某个极为熟悉的叫骂声:“把蹄子从师父身上撒开!你这白日yIn宣的登徒子。怕不是要建rou林挖酒池才配得上你。”
一睁眼果然是王可倒着的的尊容。
林调查员眼见得王奇拦着一道黑影,看来这次他们确实做了万全的准备。他下意识起身忽觉不对,他怀里多了个人。那人想来也是极为别扭,偏过脸去刻意避开林宇之的视线。
可不是小沈老师吗?
林宇之当即撒手:“唉,不是,我怎么还抱着你了?”
沈灵康看上去更疑惑:“手长在你身上呐。”
王可冷哼,扔下两条巧克力转身欲走,沈灵康忽的叫住她:“王可。”
王可扭过头来笨拙的展露出安抚性的笑容:“没事的,师父。我只是去引导刚从特殊空间回到现实的人。”
沈灵康从地上爬起,不太放心的问:“你一个人没问题吗?”
王可耿直的摇头:“不,事实上,人们不会相信我这种面目可憎的人。”她想了想询问:“不如师父你替我像那些人说明状况吧,我想林先生应该教过你清除记忆的方法。”
沈灵康半是无奈的跟上,叹道:“你呀……没事就好。”
“我自然是没事的。”王可领着他往楼下走,“那个楼梯只会选择幸福的人。而我没有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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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可的人生不能简单的定义为幸福或是不幸。她并因非父母相爱才诞生的孩子,过去的温馨的家不过是虚假的糖果屋。等那层糖衣融化,饼干腐朽后糖果屋露出它本来的钢筋铁刺,让身处其中的人遍体鳞伤。她仍是凭借一己之力砸开门锁,逃出那监牢。原本她的确打算一个人在世界的角落孑然一身,孤独却富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