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白泽缩在gui壳里等了半天,见终于没人再来,才拖着笨重的身子一骨碌从躺椅上跳下去,动作太急差点摔在地上。
他用gui生从没有过的最快速度提起藏在角落里的行礼,伸长脖子鬼鬼祟祟又往门外看了一圈,然后摇摇晃晃地往后门跑。
但还没跑出几米,身后突然传来说话的声音:“赛先生,您想去哪里?”
他如遭雷击,僵在原地。
赛白泽颤颤巍巍地回头,强自镇定道:“我不姓赛,赛白泽只是我的绰号。”
一个穿着黑色长衫的男人坐在竹椅上,头戴斗笠看不清脸,而他身后的店门已经缓缓合上,几个同样身穿黑色长衫带着面具的人正有条不紊地将门闩插上,将窗户用木板封住。
店内唯二的两处光源被挡了个严实,让本就不太明亮的店内更加昏暗。
赛白泽怒道:“我已经按照你们的要求,没有告诉那个孩子灵魂有损的真实原因,你们为什么还是不放过我!”
戴斗笠的男人从竹椅上站起来,语气诚恳,说出的话却是强人所难:“赛先生,我们也是为了你的安全考虑,还得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
赛白泽不说话,冷不防抛出几枚暗器,这是他最后保命的手段,不成功便只能任人宰割了。
男人闪身躲过,暗器将他头上斗笠打落,又钉在门板上,一枚监察局的令牌从他袖中掉落在地。
“你是……”赛白泽瞪大眼睛,顺着捡起令牌的手往他脸上看。
男人挥挥手,戴着面具的手下立刻飞快出手打晕赛白泽,将他套上袋子从后门抬了出去。
男人重新戴上斗笠随后也离开了。
肖战感觉王一博自从回了万妖镇,就变得有些喜怒无常,让人捉摸不透。或者,把喜怒无常换成冷怒无常更加准确。
因为从他们进了家门开始,王一博就没再笑过,身上迫人的压力倒是越来越重。
不光肖战有这种感觉,小五在王一博面前更是大气不敢出,家里的仆人也都小心地伺候着,生怕一个不小心触了主子的霉头。
吃晚饭的时候,肖战坐在王一博旁边默默往嘴里扒着饭,突然很怀念在人界公寓楼里的那个王一博。他会陪自己去吃麻辣火锅,哪怕他并不擅长吃辣;他会冲着自己笑,虽然笑容不大,但是眼底会漾开温柔的光,嘴角会扬起可爱的小括号;他会无奈又宠溺地揉揉自己的头发,哪怕自己提了再无理的要求,做了再调皮的举动。
而不是像现在。
虽然就坐在身边,却感觉离得好远。
整个饭厅都充斥着沉默压抑的氛围,像一根紧绷的弦,只要轻轻一碰,就会从中间断开。
然后。
王一博不轻不重,将手中筷子“啪”一声放在桌子上。
肖战夹菜的手伸在半空中一顿,有种不好的预感浮上心头。
王一博语调平平,声音也不高,但就是能让人心里产生一种做错事的慌张感,下意识就想要跪下认错。
他说:“阿福,这白灼菜心是谁做的?”
阿福弓着腰,刚要回答,王一博又接着问:“这水煮rou片的猪rou是谁买的?”
阿福额上渗出冷汗。
王一博:“这鲈鱼又是谁挑的?”
阿福擦擦汗,弯着腰不敢抬头,声音有点发抖:“少爷……”
王一博端起茶杯浅浅抿一口,说:“这龙井又是谁采购的?”
“这是……”
王一博抬手,白瓷茶杯“咚”一声砸在阿福脚边的红木地板上,碎成两半。一屋子仆人都吓了一跳,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王一博一脚踹开椅子,哗啦一声掀了桌子。
肖战眼疾手快,端起自己的饭碗退后一步,看看撒了一地的饭菜又看看自己碗里剩下的半碗白米饭,愁眉苦脸地想,他还没吃饱呢。
王一博没理跪在周围的仆人,瞥一眼身旁站着的肖战。
肖战让他看得心里发毛,转转眼珠把手里的饭碗递过去:“你要摔吗?”
王一博没接,也没说话,绕过一地狼藉上楼回房间了。
肖战叹口气,把唯一幸存的饭碗放在椅子上,过去扶起阿福,说:“你们少爷心情不好,你们多包容点,别怪他。”
“都别跪着了,收拾一下地上,早点休息吧。”
肖战顺着门厅正中的旋转楼梯回到三楼客房,客房是小套间,有一个彩色玻璃的落地窗,月光从窗外透进来,有种华丽朦胧的美感。
肖战舒了口气,开了灯拉上窗帘,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他刚刚没吃饱,还好阿福在卧室里都备了点心,肖战开了电视吃着点心打发时间。没一会儿,阿福端着一碗青菜瘦rou粥给他送上来。肖战见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便让他进来坐下聊。
阿福的手艺很不错,青菜和瘦rou为寡淡的白米粥增色不少,米粒软烂入味,再搭配上爽口的榨菜丝,肖战吃了一口连连点头,馋的一旁的小五也吵着要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