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易辰柏林杀青这天,《逆境》彻底结束了,彭导压着满腔情绪,大手一挥只道:晚上吃散伙饭。
北语站在监视器后朝被围在人群中的易辰笑,两人隔着一段距离遥遥相望,一时间心里说不清是喜悦更多还是不安更多。
两人认识那会刚刚九月,一眨眼四个月就不见了,北语想,早知道这样就不眨眼了,彭导见了小声朝北语道:‘你俩能不能不这么黏糊?’
谈恋爱这事藏不住,尤其是易辰这样的人,平时冷清话少,在北语身边一黏四个月,彭导要是在看不出来,就得去市医院治眼睛了。
彭导的调侃语气有点明显,北语用指节蹭了蹭鼻尖没答话,但心里柔软,本来习以为常的事情,从旁观者嘴里说出来时,就带了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又尬又甜。
易辰和柏林站在台阶上当人形立牌,道具组,灯光组,收音组,各路群演都在和两人合照,易辰只能远远的看着彭导和北语咬耳朵。
彭导恋爱大师般又道:‘黏糊也好,你俩好好处,好好处吧。’说完这句还不舒服又调侃道:‘看你俩这样,估计明年我就能喝上你俩喜酒!’
喜酒?
虽然知道这话是调侃,但北语仍然不由自主的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婚纱,红酒,蜜月,然后是孩子,月子,走形的身材,琐碎的家务,北语浑身发麻连带着表情都有点抵触,只好顾左右而言他道:‘散伙饭去哪吃?’
两人闲聊了一会,易辰换好衣服过来时,彭导又张罗道:‘来,咱们自拍一张!’像是要给这四个月画个句话。
北语笑道:‘好。’
于是彭导举起了手机,连着按了几下快门后,颇有几分老成的拍了拍易辰肩膀道:‘这几个月辛苦了,回去好好歇一会,咱们晚上见!’
两人回了酒店,北语窝在小沙发了里吃旺仔雪饼。
易辰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和她搭话道:‘杀青之后有什么安排?’
北语不过脑子只道:‘先蒙头睡几天,然后订机票回家当米虫!养自己太辛苦了,我要抱我爸妈大腿了!’前一句是真的,后一句是自嘲的玩笑。
易辰合行李箱的动作顿了一下后,整个人都不太对劲了。
北语不察,杀青的信息终于彻底被大脑消化,这会她整个人都懒洋洋的,只想钻进被子好好睡一觉,雪饼吃了两口,哈欠打了不少。
易辰收拾好心情,刚想跟她聊聊,就看北语窝在小沙发上睡了过去,眸光闪烁了片刻后易辰把人抱上床了床。
北语一开始还只是迷迷糊糊,但易辰靠近时身上的味道太让人安心了,于是还没沾床就彻底睡了过去。
易辰给她盖好被子,看着门口两人并在一起的行李箱,心里说不清的烦躁,北语计划的未来里没有他,北语甚至都没有问过,杀青之后他的日程安排。
两人现在躺在一张床上,只要伸出手易辰就能把北语揽进怀里,可这有什么用呢?她还是离他很远,她那条线划的很浅,有时易辰甚至觉得那条线不存在,但在这样的时刻,那条线又像一条河,隔在了两人之间,易辰知道北语不会过河,他想知道如果他愿意过河,北语会不会等。
易辰不打算放手拿出手机给助理发微信,不大一会对方回复,‘好。’难得的言简意赅,易辰很满意。
易辰又躺回床上时,北语小声的咕哝了一声,没意义的音节也听的人心里一软,易辰深沉的看着她的睡颜,帮她把脸颊处的碎发缕到耳后,又捏了捏她脸颊处的**,把人抱紧后又如同梦臆道:“对不起。”
待到北语睡醒时,屋内很黑,因为没开灯又没了太阳,北语避开易辰的桎梏,伸了个懒腰,浑身的肌rou骨骼都软绵绵的提不起劲,显然是因为睡多了。北语想起彭导说不能缺席的散伙饭,心里一惊,忙四处找手机,说是四处但动作很轻。
北语在床上摸了好一会,才想起来手机在小沙发上,北语不忍吵醒易辰于是轻悄悄一点一点的往外挪,刚挪了两下,腰上就陡然一紧,后背就贴上了易辰的胸膛。
易辰的声音带着睡意和不容质疑的强硬问道:‘去哪?’
还是把人吵醒了,北语带着点懊恼答:‘拿手机。’
易辰沉沉的嗯了一声后,才缓缓松了力气,北语当他默许就要起身,易辰却又收紧了小臂把人锢在怀里,半晌后才闷闷道:‘在抱五分钟。’
北语臊的耳根通红,低低的嗯了一声后,半张脸都缩回了被里。
两个五分钟过去之后,易辰起身去拿手机,北语见他摁亮了屏幕于是问道:‘几点了?’
易辰眼睛盯着屏幕却不答,半晌后才轻轻道:‘五点二十。’
北语恍然明白,为何易辰半天不答话,原来......在等,五点十九变成五点二十....shi漉漉的浪漫,北语不知如何应付,索性装傻。
散伙饭吃到一半,划拳的划拳,飙泪的飙泪,彭导醉的厉害拉着两个男主,车轱辘话说起来没完没了,北语觉得疲惫,躲到了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