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个好天气,有黄鹂鸟在棕榈树上嘻嘻哈哈,但是不是在嘲笑蜗牛往上爬。
“我喜欢这样跟着你,随便你带我到哪里。你的脸,慢慢贴近,明天也慢慢的慢慢清晰……””辛河的耳机里响着徐佳莹唱的《喜欢你》,音乐是能给人情绪感染的,此刻辛河脸上露出的是丝丝微笑,自己却未察觉。
在离开沈景安的两年里,不是没有男孩儿追求辛河,她身上有安静的美好气质,比普通的二十岁女生多出一份乖巧和吸引力。两年里辛河遇到形形色色的人,却没有一个人深得她心。没有一个人的笑容能在她心中永垂不朽。
电影版《何以笙箫默》中说:
“听说,人的细胞在无时无刻地新陈代谢,将一身的细胞全部换掉需要七年。也就是说,说着永远的我们,七年后,就是另外一个人了。”
如此说起来她这两年还不算回事儿,辛河还是辛河,身体上还是这个人。
歌曲自动跳转到下一首,那是苏打绿的《无与lun比的美丽》,听到这首歌,辛河不由自主地就想到沈景安,他们一起走过年少时光,沈景安也曾是辛河无与lun比的美丽。
从家里出发到在南风路这里下车,辛河大概能听上四五首歌,每天她都吊在公交车上面的把手上打瞌睡,mp3播放的音乐就是她的催眠曲,这催眠曲能使她堕入梦境,也能使她猛然般苏醒。
醒来后就不再困了,她会立马下车恐怕会被挤得来不及出去。每天都是这样,毫无意义的重复,像和尚敲钟,过一日算一日。
辛河被她与沈景安的突然相遇搞得有点儿懵,Jing神较为迷茫,这是她第三回给客人装错食物了。
“辛河你怎么了?看你今天魂不守舍的。”同在快餐店打工的胡蝶问辛河。
但辛河也只是笑笑,回答没什么,然后继续愣自己的神儿,发自己的呆。这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没什么”让胡蝶有点儿心塞。到休息时间胡蝶又跟辛河问起她的事。
“别跟我说你没事儿,有事儿没事儿不全都摆在脸上吗?谁会看不出来?”
辛河抱歉地笑笑,还是不能对胡蝶说出口,只能简单地跟她讲一下:“昨天遇上了一个故人,牵扯到一些旧日的往事。我不便对你提。”
就在两人正说话的时候店外有一辆吉普车停下,胡蝶看到这一幕还在奇怪这样一个长相有几分清秀的人怎么会开拥有狂野外表的吉普车的时候,车内人穿越店门而来。
他径自来到辛河身边,丢话:“一起吃饭吧。”从最开始他进入店里他的眼神就一直属于辛河,只有在最后他把辛河拽走的时候留给了胡蝶半秒钟的“注视”。
不多说,胡蝶好像知道了他就是那个辛河口中所谓的“故人”。
沈景安为辛河开车门,送她入座再从车的另一侧前往驾驶座。
天气略热,车里由于开了空调和店里的温度一样,是使辛河舒适的温度。
“你还没告诉我昨天的真实情况呢。”沈景安不扭头,直视前方路上的车水马龙,但即使这样辛河也能感受到他带来的压迫。不知是她自己的心理作用还是他确实有那样的能力。
辛河内心是怂的,她自己也不知道如何说昨天的一回事,而且昨日沈景安那漫长的吻简直要令辛河窒息,再次回想那场面也是脉搏加快的。
于是辛河又是不吭声。
算了吧,沈景安在心里叹口气,他知道他问不出来什么,即便是问出某些事情他也会无理由地站在辛河这一边。
为了辛河倒正义的戈,是他极深情的一面。不过沈景安还是很相信辛河的,那个十几岁自卑敏感的少女啊,她怎么会有别的不纯粹的歪心思。
这种信任是可以扎根的,无可救药,也算是人世间一种极美的状态。
沈景安是不太想让气氛趋于平静的,两年七百多天,再次相遇不应该是话语很多吗?他们何时陷于这种境地?原来一切全凭辛河Cao控,他所有的思念所有的担忧,只为一人而已。
“这两年你一直在这里?”沈景安平静发问。
“嗯。”辛河诚实又话少。
她怎么不愿意多说几句话呢?沈景安真是着急,一棒子打不出个屁,像是挤牙膏一样挤一点出一点。
不过她十五六岁的时候也是这个样子,想到这里,沈景安就心软多了。他重新生出一种似年少时期想要保护辛河的甜蜜欲望,原来爱一个人是可以这样的。
沈景安内心的变化辛河不知道,辛河只能从他说话的语气大致判断他是怎样的态度与心情。
“你辍学了。”这是肯定句。
“嗯。”
“那这两年你都没有再上学?”问这话时沈景安朝辛河看来,他能想象一个柔弱姑娘辍学打工是多么难过的一件事,尽管他不知道内情。
“嗯。”
“为什么?”
辛河又沉默。沈景安多想辛河不再沉默,不然他总会觉得现实摆在面前,两年的时光隔绝了他们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