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人有钱没钱,都一定要回家过年。这两人也赶着年前把事情办理完毕。买了礼物,抢了车票,一起回了罗敷小镇。
小镇有小镇的传统,年味儿十足。窗户上已经贴上了红红的窗花,门前挂满了腊鸡腊鱼。人人脸上扬溢着幸福的微笑。小朋友们已经把鞭炮拆成单个的,一个个的丢出来吓人。罗奕桦和房子木风尘仆仆的回家。受到了李nainai的热烈欢迎。三个人其乐融融的吃饭聊天,岁月静好。
早晨刚起,罗nainai就塞给罗奕桦一只篮子,让他带着子木一起到小镇后面的小山上摘点当地也的野果子。可以用来熬成膏子,加蔗糖冲水喝,酸甜可口,顺气开胃,还能用来腌制小菜,吃起来别具风味。
两人沿着一条小路,一路上山。山路不算陡峭。两边不像春夏时葱郁,可也有满眼绿色,颇为养眼。罗奕桦有一搭没一搭的跟他聊些小时候的趣事,房子木听得多说的少,可一路也是笑微微的。半山顶上有一个小小的湖泊,小镇子里的小河就是从这里流下去的。风一吹,湖面起了层层涟漪,人的心都变静了。
两人肩并肩看了一会湖光山色。然后开始干活。因为他们回来的晚,好摘的地方果子都摘没了。于是,只得往远再走一些,找些人们没摘到的地方。一路说说笑笑,倒像度假一样。罗奕桦从小野惯了,地形熟的很。领着子木爬得更高一点,就有点艰难了。
他把子木拉拽着爬到了更高处。有一个小平台,平台边缘长了好些野果子,外表红黑,个头不大,单独吃起来又酸又涩,可是一但炮制得法,就是一道人间美味。
两人就开始摘起果子来。房子木是标准小白脸,唯一的特点就是——虚。爬了一阵子山,就已经有点喘,干活就不太积极了。
罗奕桦身体倍棒,吃啥都多。看子木有点懒懒的,自己就多干一点。手上速度一点不慢。一会就摘了小半篮。还喊子木别干了,歇一会。
房子木有点不好意思,男人都是要面子的。也硬撑着又开始摘果子。然后,他发现了一只好大的野果,比别的要大一倍多,只是生得远了一点。他就伸长了手臂去够那只果子,摘一个就好有成就感。好容易拽住了那支树枝,他就也没了轻拿轻放的耐心,使劲把树枝揪了过来,然后,他就听到了嗡的一声。
不远处的罗奕桦吓到脸色都变了,赶紧跑过来,大声喊:“房子木,你个傻X,你惹着马蜂了”大步奔过来,把自己衣服捂在头上,然后把房子木的头也用衣服包了,搂紧了他的脖子,小声说:“别出声,也别喊,越跑越追得狠”
两个人脑袋都被蒙在衣服里,只听得头顶上,嗡嗡的声音越来越大,只感觉那些虫子在不停的冲 撞着他们的身体。尽管有衣服包着头,可还是有个别马蜂从罗奕桦的袖口钻进去了,无差别攻击。他疼得咬紧牙关,也不敢动。
黑暗狭小的地方人的恐惧会被放大,房子木也想起了以前看的那些关于马蜂伤人的传说,真是没想到自己也有一天会正面遭遇。马蜂的蜂毒非常厉害,大部分人是过敏反应和毒性反应,严重者可导致死亡。所以,有的地方称其为杀人蜂。刚被攻击的震惊过去,就是无尽的后怕。
头顶还是有盘旋的马蜂嗡嗡做响,可渐渐的有了收手的趋势。罗奕桦悄悄的揭开一点衣服,发现马蜂们没有找到预想的敌人,已经开始渐渐的回巢了。这才觉得怀里的子木有点微微发抖,他拍拍他的后背,在他耳边轻轻的说:“别怕,我来保护你”。这句话好像在他心里藏了很久,发酵了很久,好像风暴卷过无尽的荒原。从他生病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从他现在这样全心依赖的被自己抱着,他仿佛是中世纪的骑士拨出宝剑,宣誓他要一生保护的人。
房子木睁开眼睛,看了看罗奕桦,有点不好意思。毕竟,这些马蜂君是他惊出来的。
又等了一阵,马蜂们兵不血刃的得胜回朝。房子木站起来,因为蹲得久了,腿有点麻,还趔趄了一下。罗奕桦怀里留下了他的一点余温,有点不舍,有点眷恋。
出了这样的意外,两人也不敢久留,谁知道马蜂大军会不会杀个回马枪,他俩基本上屁滚尿流的下了山。
房子木问他:“你从小漫山遍野的跑,一定没少被蛰吗?”
罗奕桦无语问苍天,他从小到大山上山下的疯,还真没一次正面遭遇马蜂,只听过关于它们的传说。但这样一说,就像房子木是个扫把星似的。于是,他很聪明的既没承认也没否认。
两人回到家,李nainai就张罗着开始处理野果子。他们两个就上楼去换衣服休息。
罗奕桦脱衣服时才发现,呵,胳膊上被蛰了两个大包,还有越长越大的趋势。他怕子木看到内疚,于是就遮遮掩掩瞒着自己的伤势。
可人们都说什么来着,怀材和怀孕一样,时间长了都会被发现,事实证明被马蜂蛰伤与此同理。房子木还是从他不利索的动作里看出他受了伤。于是,又是一番折腾。被房子木架着去了镇上的卫生所,医生是个老大夫,以前的赤脚医生,絮絮叨叨的话比活还多。等他处理完天都已经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