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焰走在盘旋上绕、雕刻华丽的楼梯上,对着电话大发雷霆:“你们是怎么办事的!说过不能随意让外人接触陆槐!你们的脑袋是被狗吃了吗!”
聂明晖的秘书跑到陆槐病房传话的事情,其实聂焰内心很焦虑,陆槐的病房设有监控,可是只有画面没有声音,他也不知道那秘书跟陆槐说了什么,安插的保镖不懂中文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医生告知聂焰,陆槐的十二指肠有了溃疡,再加上情绪遭受强烈刺激,上消化道应激反应强烈,生生被气吐了血。
聂焰从不会让任何人看见自己的紧张和焦虑,不高兴的时候就保持沉默玩游戏,让人看着也是平静的,在他认为,被人看出在乎,就是失败的开始,对周遭一切随时随地作出玩世不恭,才是正确的人生态度。
也因此,他可以镇定自若地和盛晓舞吃饭,可以谈笑风生地和陆槐的粉丝见面。
盛晓舞回房间后,被杨佳抱着哭了有半个小时,然后和杨佳玩了一会儿王者荣耀,安抚杨佳睡觉。
聂焰站在窗前,幽幽月光将面前的黑暗撕开了几道口子,他俯视如同深渊的翡翠湖,指甲抠在手机背面,抠得血ye聚集在指尖。
冷空气扑面而至,他却感觉不到冷,拿起手机,把电话拨给了聂崇远。
“爸,你为什么要借款给聂明晖?”
电话里的男人声音沧桑而显疲惫,说道:“在商言商,我认为他的公司值得投资罢了。”
聂焰冷笑,“不,你是怕他被逼到玉石俱焚的那一步,你怕他生出想要同归于尽的那种心,卢海鸥被章彬彬害得全身瘫痪,而章彬彬那个当将军的爷爷当年提携你不少,所以你想要保护她,想要保护她的家族….你…..”
聂焰的话还没说完,聂崇远已经耐不住了,在电话里怒斥道:“不要说了!”
聂焰继续笑道:“我要说,为什么不说呢?有什么不能说的呢?章彬彬和我一起长大的,我知道她有多坏,正如我知道自己有多坏,你居然还想用聂明晖的把柄来要挟我,你是不是把我想得太善良了?聂崇远,你听好了,以后你休想再用其他什么事情来威胁我,把我惹恼了,我找人做掉你也是有可能的….”
聂崇远在电话里被这大逆不道的话气得七窍生烟,“你以为拿到了你外公的财产,我就奈何不了你了是吧….你….”
聂焰挂掉了电话。
这时,窗外开始飘雪,聂焰伸出手,一粒雪花落到他的指尖,很快被他指尖的滚烫融化掉了。
次日,盛晓舞坐大巴把杨佳送到了卡尔加里的机场,杨佳和盛晓舞告别,再次说道:“你是好人。”
盛晓舞干笑,深知这四个字是最无力最无用的,却能瞬间温暖人心。
杨佳进了安检,盛晓舞又有冲动买下一班回多lun多的航班,陆槐在多lun多到底怎么样了,一直是她挂心的事,这时电话又响起,是聂焰打来的。
“你在哪里?”
“机场,送陆槐的粉丝回多lun多。”
“你还真是心善啊,她们踢了你,你还这么好心?”
“她不在踢我的那堆人里面。”
“那也是帮凶。”
盛晓舞有些厌恶聂焰这时不时挑拨一下想要看热闹的语气,皱眉问道:“你打电话什么事?有事快说。”
“你也想回多lun多是不是?怎么,拿到你哥哥的信用卡了就想溜之大吉,不管我了?”
“你….你怎么知道我拿他信用卡了?”
聂焰在电话里的声音透着一股敞亮的得意,“猜的,我一向料事如神。”
盛晓舞翻了个白眼。
“你就别跑冤枉路了,你哥哥身残志坚,刚才跟我发微信,要坚持过来拍杂志封面照,杂志在业内很有名气,他得罪不起。”
“你你你….你说谁身残志坚?”盛晓舞气得秃噜了嘴。
“谁生病我说谁….”
“你….不知道是谁那天软塌塌地进屋就倒…..”
“我吗?我身残,志也不坚。”
盛晓舞彻底无语。
凌晨,陆槐不知哪来的Jing神和力气,拔掉了身上的输ye针,里面穿着病号服外面套着羽绒衣,拿起包溜出了医院,琦琦在一辆叫好的出租车里等待,看到陆槐出来,迎上去,担心地说道:“哥,你这样做真的好吗?”
“我不想再让聂焰的人跟着。”
“可是你就这样出院吗?你昨天吐血的时候多吓人啊…..”
“没事的,已经过去了…..如果不呆在这个圈子里,我的病会慢慢好的….别担心。”
琦琦懵懵地望着脸色苍白的陆槐,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陆槐坐上出租车,紧拢着羽绒服,琦琦知道他还在发冷发虚,不知为什么如此急切要离开医院,恐怕不是为了完成工作那么简单…..
聂焰带着盛晓舞又游山玩水耗去了一天,盛晓舞对这空灵幽静的美景越来越厌倦,心不安,走到哪儿都是凋然无趣,聂焰和她走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