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惊异地望着王后如疯癫而一般,向玉夫人报仇。
“王后!”宋熙首先反应过来,想要把王后拉开,却不想王后力气变得极大,国君对侍女们吩咐道:“快拉开王后!”
几个侍女纷纷上前,谁知王后像是魔怔了一般,依旧紧咬着牙关,手上的力道只增不减,仿佛一定要拉着清蘅一起死。
“救······”清蘅艰难地发出声音。
“快放开阿蘅,王后!”宋熙又怒又急。
“不是她!”重梧急了起来,知道王后一定要杀死清蘅,“不是她,母后,你放了她!”
王后听了重梧的话,手上稍微松了松,转过身来喃喃道:“你说什么?”
“母亲,你快放手!”趁着王后迟疑的片刻,重梧猛地冲上去,用力把王后的手抓起来。
“你要干什么,放开我,放开我!”王后大喊大叫,随即吐出一口黑血,晕了过去。重梧心下一急,也咳出血来。
“殿下······”
“无妨。”重梧擦了擦嘴角的血,把王后抱上床。清蘅已经被侍女扶起来,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她大脑一片混乱,又一阵眩晕。
香织连忙把她扶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父王,母后病中无心之过,还请不要怪罪。”重梧担忧地望了一眼清蘅,转身又恢复了眼里的冷淡。
国君长长叹了口气,走到清蘅面前,接过侍女端过的茶水,亲自喂给清蘅,低声道:“阿蘅,你今日受了委屈,寡人日后会加倍补偿你。”
清蘅接过水,脖子还一阵一阵的疼,她强忍着身子的不适,“阿蘅明白,请大王准许阿蘅离开。”
国君点了点头,她缓缓站起来,眼前依旧一片眩晕,但还是勉强望向凤榻,向着重梧的方向道:“多谢殿下相救,也多谢殿下相信我是清白的。”
她看不清重梧的表情,确信他不曾说话,她走出去,有些冰凉的风拍打在她的脸上,她强撑着问道:“香织,你看王后,大约还能活多久?”
“这······”香织咬了咬嘴角,道:“奴婢·······奴婢不敢妄言王后,只是方才·····大抵是回光返照,王后撑不过两日了······”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清蘅勉强笑了笑,“你先回瑷玉宫,若是有人问起来,便说我去了芳龄殿,若是大王回去了······”她顿了顿,“不必了,大王今日当是不会回去了。”
“夫人,可您的身子······”香织担忧道。
清蘅叹了口气,勉强笑道:“王后虽与我不和,但不至于死。”
待看着香织离开,她调整呼吸,尽可能让自己头脑清晰起来,脖子上传来的痛感实在强烈,她顾不得那么多,避过宫中侍卫,从汾熙河西岸绕到杏阳宫。
宫里有没有别国的势力她不知道,她唯一知道的,在这宫里,她不杀王后,那动手的极有可能便是梨安。
尽管不确定,她只能尽力试上一试。
敲开杏阳宫的宫门,小宫女见到她来没有惊奇,是她脖子上的伤痕太过明显,那宫女望着她的脖颈。
“带我去见梨安。”清蘅道,她一开口,声音不复往日清脆,低沉的自己都有些吃惊,又想想刚才在崇瑶宫险些被王后掐死,她不由的一阵冷汗。
梨安在许夫人的寝宫,看着许夫人同宫女玩着捉迷藏,许夫人似乎很喜欢这个游戏,整个午后都乐此不疲。
梨安坐在案前,她微笑地望着她们嬉笑,无人知晓,在这杏阳宫里,她才是主人。
清蘅走进去,梨安悠然地望着她,道:“哪阵风把我们最受宠的夫人吹来了······”
她话还未说完,许夫人蹦蹦跳跳地从箱子后面出来,喊道:“对啊,我是最受宠的,我是最受大王宠爱的!”
“你们都出去!”清蘅推开门,声音冷若寒冰,话里带着不可抗拒的威严。
一旁的宫女见势,纷纷向外走去,许夫人仍然不高兴地叫喊着:“姐姐你又来了,大王不喜欢你,他喜欢我。”一副小孩子赌气的样子。
清蘅一动不动,眼睛一直盯着梨安。
许夫人更加大胆起来,转着圈喊道:“我最受宠,大王最爱我,最爱我!”
宫女们想要拉她出去,她死活都不离开,倒是一个伶俐的宫女喊道:“夫人,大王来了,请您去外面接驾。”许夫人才疯疯癫癫地出去。
门被轻轻地合上,清蘅顺着案桌坐下,冷厉道:“把解药交出来!”
“你说什么?解药?”梨安不为所动。
清蘅也不说话,两人僵持不下,外面隐隐约约传来许夫人“行礼”的声音,终是清蘅叹了口气,打破了僵局,道:“为何?”
为何你要下药?为何你敢违背命令?
清蘅一开始并不确定是梨安所为,那么现在,她完全确定了,就是眼前这个女人下毒谋害王后。
梨安似乎并不打算承认,只是一脸玩味地望着清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