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槐倚在大巴的靠背上,闭着眼睛休息了一会。但没过半小时,她就醒了过来。祝槐的位置靠窗,她转头看,发现杜汀正在她身边睡得正熟。
大巴已经上了高速,旁边是铺上了厚厚一层灰尘的植物。祝槐垂着眼睛看着,渐渐地又睡了过去。
再一次醒来,是车子太过颠簸,生生把她颠醒的。车上的人大部分都醒了,说笑着或者是看外面的风景,此时已经接近中午了。大巴上开了空调,但并不起太作用。祝槐这边是背光。她往左边一看,前面靠窗的林乐安正摆弄着窗帘遮阳。
杜汀也醒了,她皱着眉打了个哈欠,显然是对此时不停颠簸的大巴有些不满。
大巴驶过的是一片没修好的路,时不时有几颗碍事的石子。高低起伏的地面,是车辆走出来的,路很狭窄,恰好能让一辆大巴通过。
“快到了。”廖永言掐着点说,“这里我以前来过,也算是我觉得一个特别的地方。”停了停,他又说:“我们等会儿会到那边的一个镇子上去,那里倒是有几家旅店,我们可以住下。”
廖昊苍补充说:“我爸说那边城镇之间夹着一条河流,基本上所有的房子都是靠着水面,地形比较崎岖。”
祝槐往前靠,用手抓住座位的靠背。她又往窗外看去,远处的确是有几座山。
“实际上你们带上行李箱是个很不明确的做法。”廖永言说。
是啊。
全车人都没说话。应该是背包,背在背上。毕竟这里是山地。
大巴没一会就到了此行的终点——当然是大巴的终点。后面的山路不好走。很多贫困县都是这样,因为交通不发达,所以乡镇落后。
要想富,先修路。这话不是摆看的。
他们纷纷从大巴的行李处拿出自己的行李,开始爬山。
行李箱有一定的重量,而轮子在此时起不到丝毫减重的作用,他们狼狈地双手提着行李箱,追逐着廖永言的步伐。
好在他们知道这次来不会很久,并没有带太多的东西。
林乐安有些郁闷,首次出行就没有做好规划——也是啊,谁爬山还带行李箱?
爬山是个力气活,廖永言说话的语气虽然不中听,但他也没说错。
翻山越岭——其实也就两座山。但是负重前行的各位都累得不行。在途中,祝槐才注意到她妈的体力居然还不错。两座山下来,也只是微微有点喘。
她实在没力气说话,也就没吐槽。
终于在爬下去的时候,他们看到了一条河,和河边上密密麻麻的或白或黑的建筑。
廖永言带着点笑容说:“我当初是从那座山的背面上来的,往下看到这里一片建筑,当时真的被惊讶到了。”
“这就是项家村?”林乐安感到内心有丝丝的振奋。
“是啊。”廖永言没有回头,慢慢往下走,“这座山的最底下还到不了项家村,等会到山底下要绕一条道过去。”
祝槐将行李箱靠在地面上,她不敢直接将轮子靠上去,毕竟山这么抖,一个不注意可能行李箱就带着人一起“咻”得滑下去了。
杜汀在旁边看着,随口问了一句:“要帮忙吗?”
“要!”祝槐像是见了救星,两只眼睛亮亮地看着杜汀。
杜汀单手就将行李箱抬了起来,朝祝槐示意了一下,往下走了。双手解脱的祝槐呼出一口气。两人并肩往下。林赫之三人走在他们前面几米远。许初函和童元奕在聊天,像是惊叹这里的美景,也有谈笑的成分。林赫之在旁边走着,背挺得很直,左手看得出很用力在扶着行李箱。她没有看旁边,也没有说话。
大约走了半小时左右,一行人到了山底的道旁。这里有一条跨河的木桥,大约五米长,看着挺结实。过桥后又走了十来分钟,才达到了目的地。
走在最前面的廖永言停下了脚步,他瞥了一眼廖昊苍,又瞥了一眼林乐安。
“你们在这等一下,我们去村里问问。”林乐安三人对视一眼,说完就往村里去了。
走了几米开外,祝槐听见后方杜汀说:“赫之,我们聊聊。”
静下来,能听见细细水声与鸟的鸣叫。林赫之跟着杜汀往后走,走到了他们过桥的地方。
“赫之,我了解你吗?”杜汀没有回头,只停下了脚步,问道。
林赫之本是看着旁边,这时却将目光注视到杜汀的背后。她想是要笑,又将其收回了。
“给你留的刘医生的电话,怎么没打。”语气是在质问。
“您一直知道我很反感这些。”她说得很无所谓。
“你知道自己的状态很不好,而且祝槐和乐乐也注意到了。”杜汀转过身,没在往重了说,而是变成柔和。
林赫之耸耸肩:“是吗,我有新朋友了。”
“你们认识没几天吧。”
“一见如故。”
杜汀忽地笑了,她本想说:那你何必还答应我过来。话到嘴边,却变成了:“如果他人的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