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深刻的感受是——
当我直面五星红旗,竟真的会不禁潸潸。
当我听到屏幕里的炮鸣,竟真的会感慨万分。
我无法忘怀的
是前一秒还嘹声绕耳的小雀,后一秒就这样瘫落。
我无法确信的
是向来慷慨淋漓、向来光明亮堂的小雀,竟真的前脚跨出,后脚不再跨进大门。
那日十余子弹,仿佛可以穿破时空,打在我的还未停歇的跳动着的心脏,打在我的不断循环的流动着的血ye,打在我的坚硬的属于中国人的脊梁。
我低下往日不可一世的头颅。
我妥协了,我屈服了,我下跪了。
我向来下跪,我本该下跪。
我该下跪的。
向着那只小雀。
我该下跪的,向着那只顶着无比鲜红的啸浪只身猛扎的小雀。
在1946年7月15日,在李公朴同志被害之后,警报迭起,形势逼人,明知道凶多吉少,而他只为那难消的愤愤不平,他毫无畏惧,他拍案而起。
他站起来了,却成了他的最后一次演讲。
活在新时代的我,却从未赶得及去见他一面。
只是从网络上浏览他图片一二。
只记得他是穿灰黑大袍,戴着白色围巾的。
鼻梁上架着一副圆框眼睛,梳起的头发干净利落。
唯一没能看出的,是那种老几辈传言中的大恨大爱。
可那惊魂动魄的演讲稿,可那痛快淋漓的演讲稿,无不在陈述,无不在表明,他就是这么样,他本该这么样。
我清楚地记着他生——
“正义是杀不完的,因为真理永远存在!”
“我们不怕死,我们有牺牲Jing神!我们随时准备像李先生一样,前脚跨出大门,后脚就不准备再跨进大门!”
我清楚地记着他亡——
当天下午他主持《民主周刊》社的记者招待会,进一步揭露暗杀事件的真相。
散会后,在返家途中,突遭***特务伏击,身中十余弹,不幸遇难。
先生去世了,
子弹穿过他的——
掉落在方圆外。
子弹在响,
子弹响了——
它说:“既制了,便烧着!
烧罢!烧罢!
烧破世人的梦,
烧沸世人的血——
也救出他们的灵魂,
也捣碎他们的监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