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极绿荣撒了一地,可老医官已经没心思去可惜这些泡开的叶子。
“参见...太子殿下。”被这么一条龙尾惊到,行礼也是参差不齐七七八八,对比起刚才道貌俨然悠闲喝茶的样子,显得有些滑稽。
“这种时候礼都免了吧。”拓跋霄扛着敖瑶大步径直往里走,经过树下一群人身边的时候众人均是躲躲闪闪,虽说对北海龙族早就有耳闻,可还是第一次在眼前见到实实在在的龙。
不过比起一整条龙,眼下敖瑶这个半人半龙的样子更让人心慌。
拓跋霄把他放到房内的软塌上,甩了甩手上的血珠:“他的血现在不要命一样的流,你们说如何是好。”
“太子殿下,这...”为首的老医官连忙退避万分,边摆手边后退:“老臣确实没医治过这种怪...这种生物。”
拓跋霄眉毛一挑:“刚刚我听见,不是说有谁治龙也不在话下的吗?”
“哎哟,那都是我们打趣这小子的。”老医官急的直跺脚。
“那,你的意思是,我们这些人就在这儿看着他流血流死?”拓跋霄语气里的寒意和讥讽,像是一把出鞘的剑一般直逼每个人的喉咙,威压得他们动弹不得,
正此时,崔瀚冬竟从容跨步向前,拓跋霄瞟了一眼:青色的袍子,看着不过二十上下,眉目舒朗,文质彬彬的读书人,说出的话却很大胆:“微臣,或可一试。”
眼下这个烂摊子谁敢接手?
他敢。
拓跋霄盯着崔瀚冬,对方的眼神里没有恐慌,竟是有些跃跃欲试。然而此话一出,太医院的人均是惊掉了下巴,这可是个一个学成没几年的小子!今日一看没想到还是个愣头青!
崔瀚冬又不紧不慢:“但微臣有一请求,希望与救治无关的闲杂人等都退出,太子殿下一人留下便是。”
拓跋霄不通医术是肯定的,让他这个真正不相关的人留下,这话实实在在的是在打那群老医官的脸。
“闲杂人等?你这小子...”
“诸位都退下吧,时间紧迫,耽误不得。”拓跋霄一把斩断话题,眼神示意到此为止。
老医官无可奈何的跺脚:“那说好了,万一出点什么差池,您可别来责怪老朽们咯。”
“这是自然。”拓跋霄的眉眼生的本就有些冷峻,被这么一扫,诸医官只能连连告退,
关上门后,拓跋霄听到隐隐几句还没走远时的抱怨:
“我和你们说,谢老不是怕事,你们不知道,那龙族邪门的很!”
“十年前的清河王,好好一个人,是怎么变得疯疯癫癫的,听说就是因为......!”
清河王?皇叔?
听到这个名字,拓跋霄像是被古钟狠狠的撞了一下头,惊愕之中有些茫然。
脚步渐远,拓跋霄已经听不清接下来的话。
他的皇叔,这个十年前从战场唯一逃生出来的清河王,回来后虽是已经神志不清疯癫起来,可并不会做什么伤害人的事情,他的父皇却总是不让他过于接近,甚至对于那场战争都讳莫如深。
师父究竟是怎么死的?拓跋霄这么多年了还是想不通,他那样用兵出神的一个人,连率领的都是身经百战的魏军,就算在战场上遇到了前后夹击,可怎么会全军覆没?更离奇的是,他的皇叔怎么会毫发无损的骑着横云回来?
邪门。
对于了解这场战争的人都这么评价,可他们都说不出为什么。
那么有没有可能,他的父皇下令不许追究这场战争是不是因为,他知道这一切邪门之处的原因所在呢?
如果真相只能靠自己调查的话,那么就更不能让他死了。
崔瀚冬的肩膀,被拓跋霄有点重的的拍了一拍:“还请尽力相救。”
敖瑶因为流血过多,身上的衣服被血浸泡的紧紧贴在rou皮上,看着骇人的很。崔瀚冬刚从腰带解起,两手就shi哒哒沾了黏腻一片血,实在是不太方便接下来的医治。
“太子殿下,你看你正好手上都是血...就麻烦你搭把手给他上衣脱了,我去拿药箱。”说着便支棱着血污的双手用手肘推开门找药材去了。
拓跋霄皱起了眉,他生来没干过这种服务别人的事,尤其这个对方还是他日思夜想,欲除之而后快的龙族首领。
没办法。
他小心谨慎地除去敖瑶的外袍,抽出腰带,两手拽住里衣的领子,正要左右分开的时候,发现衣服血shi着,着实紧贴皮肤贴的厉害,直接扯下来又怕惊动到伤口,于是只能用手指探入里衣与皮肤之间,一边向里探一边揭开。可这么一来,手指就不得不抚到敖瑶腰际的每一寸皮肤,手指与皮rou直接夹着一层薄血,摩擦起有些温热的触感。
敖瑶意识模糊中,只觉从未有东西在腰际如此流连过,又热又痒,开始不安分的摇晃起尾巴。
拓跋霄正聚Jing会神的分离伤口那处粘连的衣物,忽然感到有什么东西滑动到腰部。
是敖瑶的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