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是做了地三鲜和土豆牛腩。另外烧了个香菇青菜,油爆虾和一个蛋花汤。
牛rou酥而不烂,带着一股酒的醇香,入口肥美又有嚼劲,鲜香四溢。谢珂连吃三筷,对着钟亭竖大拇指。
“你这也炖的太香了。”
钟亭一副谦虚的笑:“你家的红酒好。”
谢珂又美滋滋地夹了一筷子,突然回味过来:“你从哪里拿的酒?”
钟亭很是无辜,“你放在酒柜外面的一瓶、看起来似乎是最便宜的一瓶。你锁起来的我都没动。”
“……”那瓶是他特意拿出来、准备自己喝的。是真的八二年的拉菲。
谢珂心里在滴血,又不能真的怪钟亭,毕竟是他自己说:我房间里的东西你随便用。
说出去的话犹如泼出去的的水,谢珂只好认真努力地试图把那盘土豆牛rou吃的一滴不剩,连最后一点汤汁都要拌饭吃了咽下去。
钟亭很奇怪:自己厨艺似乎也没有到能让人舔盘子的地步。
吃完饭父子两人告辞,九月份天气开始转凉,晚上开着车窗非常舒爽。钟亭今天一天接收过多的信息量,大脑cpu差点超载。他和纪云起讲林言,讲白医生,狗血的故事一旦带入认识的人,旁观者的感情又会变得不一样。听完后在盛夏的晚风里,纪云起叹了口气:
“虽然这么讲很残忍,但是就是因为都是好人,才会走到这一步。”
钟亭看他,“都是坏人的话,事情会变好吗。”
“你那个白医生,一听就是刀子嘴豆腐心的人。不过你就不奇怪,你和谢珂去医院的时候,为什么刚好挂到他那一科?”纪云起看钟亭回想了一会,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
“儿子,成年人都是很狡猾的。”
钟亭看了会窗外,又拆开盒子去吃仙豆糕,讲话含含糊糊的,让纪云起想起来他小时候不怎么开口说话的时候。
“那我就希望好人有好报吧。因为我真的挺喜欢他们的。”
回到家,小区门外停了一辆迈巴赫,好几个人对着自拍。车位是公共的,纪云起想了好几年,总也没舍得买个私家车位。
迈巴赫的主人靠着车门玩手机,肩宽腿长,西装笔挺,皮鞋锃亮,仿佛来下乡考察的金主。看见他的雅阁慢悠悠晃进来,立刻把手机收了。
很明显就是在等他。
纪云起无奈,随便找了个地方把车一停,准备晚点下来挪车。父子俩拎着网红甜品店可爱风的袋子往前走,钟亭很奇怪,老纪不是说他们两个的合作早结束了,打尾款那天他们还出去吃了顿好的。
“顾总。”总归是合作过的金主爸爸,纪云起再不乐意,还是先开口打了招呼,作为成年人总归是点了社畜的被动技能,不管有多少爱恨情仇,见面了总归是五字箴言:面上过得去。语气不卑不亢,带了一点假意相逢的惊喜,虽然双方都心知肚明对方就是特意等在这的。
“出差路过。”顾风生拿了一个黑色礼盒递给他,“索拉尔的签名场刊和十日谈的旧书,刚好去了意大利的旧书店看到。”
给钟亭的是当地的小吃礼盒。
“……谢谢。”纪云起原本打算对方如果送的是其他东西一律回绝,没想到送的是他找了好久的这本原文书刊。他斟酌了一下语气,显得不那么激动和心绪复杂,“……顾总上去喝杯茶?”
“不了,”他摇摇头,即使Jing神很好,但难掩眉眼间的疲惫,看着纪云起微微笑了一下,速度快到钟亭以为自己看错了。“我还有事,何况,”有人刚才看到我那一瞬间的表情,可是一点都不想见到我的样子。
钟亭提了东西先上楼,简单收拾了一下,把老纪的东西放他房间,小吃礼盒分门别类的归置好。下午在谢珂那睡了午觉,钟亭这会Jing神挺好。作业写到十点,他去洗了个澡,把剪了一半的视频剪完投了稿。最近网站有个企划,叫会撒娇的小猫咪最好命。他思考了一会,把台风的视频看了几遍,也没发现它到底哪里会撒娇。能吃,会睡,自从钟亭把它捡回家后,便再也没有初见那一股子可怜弱小的样子了。心宽、随和、能吃,假以时日、必成大橘。
要说撒娇,还是呜呼会。呜呼一见到人,就能用它那把甜腻的小嗓子喊你,一路从二楼跑下来,都颠出小颤音,然后用它毛茸茸的身体在你身边蹭,要是你蹲下来摸它,它就用它的尾巴在你手腕上扫来扫去,然后在你面前躺平,勾引你去揉它的小肚子。等你真的去摸,就用软软的rou垫拍在你手上,轻轻咬你一口,再讨好地舔舔你。
想的头疼,干脆不想了。躺到床上,又开始刷手机。他看到林言更新了一条朋友圈,点开来是一首纯音乐,很平静的钢琴曲。钟亭有心想问问他,又找不到开场的话。打打删删,最后拨了个语音过去。
那头很快接了,都没给钟亭挂掉的机会。
“喂,钟亭。”声音有点低,钟亭小声道:“林言。晚上好。”
“晚上好,”林言语气依旧很温柔,“钟亭同学,这么晚了还不睡?作业写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