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路可逃”,她的脑海中回忆起了这个被自己抛弃在身后的词语。
卡卡西有心躲着她,她有绝对的自信依他所想也躲,但是卡卡西要是有心找她,她没有一半的信心能够躲得过去,虽然捉迷藏以前没少在学校玩过,但对方是对自己了如指掌的存在,哪怕躲在哪里他都能抓住自己,那就另当别论了。
前头,鹿丸让她不要逃。
——那行吧,不逃了。
卡卡西走过来,提起丝毫没有反抗Jing神的苗子和几个小家伙道别,手鞠在他们临走还喊了声“不准欺负她”。
“你还真是交到了不错的小朋友。”
“不小啦,人都已经十二、十五大的少年少女们了哟!”
“你还能那么Jing神也是出乎我的意料。”
“那可真是多亏这顿鸳鸯火锅!”
“你们今晚也是鸳鸯火锅?”
“这么巧喔?”
没想到对话居然能够平常到没有一点生气的味道,乖乖地在他手下行走的苗子此时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表情,右手已经下意识地放在了袋子里,却没有掏出面具,大概是有了不想戴上去的想法。
卡卡西带她走的方向很眼熟也有些许陌生,那是去往忍校的路。
果不其然,他们停下的地方就是忍校,这个不知道多久没有两个人一起回来过的地方。
大晚上的,忍校里面早已经没有人,室内的灯光全灭,除了几盏路灯在散发着并不耀眼的微光隐隐照着陷入沉寂的忍校,和十几年前差不多一模一样的场面,和来的那条路一样既熟悉,却又不得不承认现在看来是陌生的,因为自己早已经从中毕业,早已经没有去关注过这里被遗忘的秋千。
他们并没有走进去,卡卡西和她就这样伫立,望着夜色里的忍校:“你已经多少年没有撒娇说要来荡秋千了?”
“不记得了。”她没有说假话,自从进了暗部后就完全忘记了以前喜欢荡秋千的事,“卡卡西不会是来带我荡秋千的吧,我拒绝哟。”
“你这岁数就已经不符合荡秋千的年龄了,而且你的体重我怕会把树压坏。”
“骗人,我很轻的诶!”
“你倒是多吃点啊。”
又是十分平常没有一点生气的对话,两个人都察觉到了其中的不对劲,两个人拉家常一样随心所欲地聊天,这次的冷战是第一次,而且还持续了那么久,之前互相不愿见面不愿沟通的想法却在见了面、不想再逃避后消失殆尽。
苗子没有生气,她似乎永远都不会生气,表面看上去好像波澜起伏,内心实际是没有半点波动,卡卡西最拿她这一点没有任何办法,自己捡回来的,自己最了解。
可她越长大他就越不了解,如果说是因为他不再做暗部才了解不了的话,那么他就有错。
“......对不起。”聊到一半,卡卡西突然吐出了几个字。
她愣住,泪水忽然憋不住了沿着眼角留下来,说话的语气虽是上扬,也带着一丝不可忽视的轻颤:“结果卡卡西还是会说出来啊,有点狡猾。”
“被你说狡猾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事情了,也不缺这一次了吧。”卡卡西把头别过去没有去看她哭泣的面庞,抬手去抚摸已经很久没有触碰过的她的发顶,“这一个多月,我想清楚了,从今以后,对你我只需要做到一点——相信你。”
他想了很多,从和苗子相遇再到佐助离开,他想了很多很多,多到他惊讶自己居然记得那么多的程度,三代目说不需要介入,那他就不介入,苗子说她可以,那么他就点头。如果苗子说她撑不住了,那就由他来保护这个看似强韧实际脆弱的孩子;如果苗子说她不想继续了,那就由他来背着她一起前进。
一个在阳光下大大方方行走的人指责沉淀在黑暗下的向往着和平的太阳,哪怕是他自己都不能轻易地原谅。
他失去了最重要的羁绊之后复得的宝物,被自己丢弃什么的,过于丢人。
她吸吸鼻子:“那我什么都不说行吗?”
“行。”
“那我那么任性真的行吗?”
“行。”
“那我可以回家睡觉了吗?”
“......你一次都没有回去过?”
“没有......那我把你相亲的招募贴到村门口可以吗?”
“不,这个绝对不行!”
夜晚的秋千绳索只是在夜风的随意闲逛下悄悄地挪动,没有人在上面坐着,也没有人去推动,闪着微光的路灯还在继续它们的工作,忍校门外已经没有人伫立,一片很早前就在墙边的枯叶被夜风牵动着,不曾离开那个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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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和今日日志:今天的主要任务,还是队长在负责,我们这些小兵小将听从队长的命令已经做了几乎两个多月的B级和C级任务。并不是说队长对我们偏心,可是这些任务其实都不需要我们动手,因为下忍会接手,然而怕我们没事干,队长还是下达了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