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傲血的军营开始建成,命名为东都大营,又重新召回了往日的旧部一起训练两万新兵。
虽说是拨给他两万,可是最后训好了还得匀出五千的兵分给别的营,但是只要有兵,李傲血在所不辞势必要把汴州城拿回来。
几人依旧住在天字队的那个小院子里,李穿云的伤也已好全,现在每天练兵最勤快的就属他了,在他门下的兵都是每日叫苦不迭,只想着赶紧结束。
而砚悬最近总觉得李傲血对自己越发热情,只要两人独处时,他要做什么李傲血必定会抢着去替他做,小到碾药跑腿,大到洗衣收拾房间……砚悬有些不习惯,到不是讨厌李傲血这样的殷勤,而是李傲血对他越好,他的心总会不知不觉的砰砰跳。
并且不管每天练兵有多累,莫名其妙的总会多出他们两人独处的时间来。
然而砚悬心中怀疑的并不是李傲血心里想的。
误会里夹杂着暧昧,砚悬一度想把事情说开,然而看到李傲血忙碌的身影,又默默把话咽进了肚子里。
当做不知道就好了。
因为有了大营,李傲血几人也不用烧火做饭,砚悬每天就去东都大营蹭李傲血的小灶吃。士兵们都知道这位大夫是李将军留下来的,不禁对李将军投出敬佩的目光,对砚悬也都是客客气气的。
砚悬在天策府的小日子可以说是一天比一天舒坦,做什么都可以找到人跑腿,倒是不必再去收小药童做徒弟了。
这日砚悬依旧去了李傲血的营帐一起吃饭,几名军官还在商议攻城战略,砚悬有意回避却被李傲血叫住。
“你不必出去,我们马上说完了。”
砚悬点点头,便坐到旁边等着。
不经意便能听到几人的谈话,砚悬才知道原来以汴州城为中心,河南道均被叛军和外敌占领,但是这两方偶尔会因为地盘之事争执不断,这些日子也是三天一小战,五天一大战,军资均被这些战役消耗不少。
李傲血道:“我们应当抓住时机,眼下他们的物资匮乏,可以出兵突袭,这样才好将河南道一点一点收回。”
跟随他们的军师也捋胡子点头:“老夫也这样认为,对方势力强大,不可能一网打尽,只能看时机突袭。”
几个部下纷纷点头赞成,于是第一次出征之日便定在下月初六,训练新兵刚好满三个月的时间。
商议完毕人都出去后,小灶也送进了营帐。
二人面对面的坐着吃饭,宛若相识数年的朋友,这一切都自然的进行着。
砚悬开口问:“你会亲自领兵吗?”
李傲血道:“第一次由穿云领兵去收复周边被占领的城镇,我做副手协助他。”
砚悬笑了:“头一回听说主帅做副帅的副手……”
李傲血也微微露出笑意:“穿云也算身经百战,这一次是给他历练的机会。”
砚悬突然收起笑容:“我也去。”
李傲血顿时严肃起来,但是口气依旧温和:“不过是面对一些残兵败将,很快就能回来。”
砚悬问:“以前你们都会带着裴朗吗?”
李傲血沉默了。他知道不能欺骗砚悬,在他的军营里随便问一个旧部他们都会说裴朗是跟着他们必不可少的军医,曾经与他们同生入死了千万回的军医。
“李傲血,你是不是喜欢我?”终于问出口了,砚悬的心飞速跳跃着,仿佛要撞破他的胸口跳出来似的。
此话一出两人都有些愣住,砚悬又后悔又想听听李傲血的回答。
谁知道李傲血突然说起了他小时候的故事。
那一年他十岁,南方一带深受水患的影响,大家都没有饭吃,每天就啃树根果腹。李傲血跟着家人北上想去洛阳长安讨活,路上遇到富人施粥,惹得灾民哄抢,李傲血就是在那个时候与家人走散,遇到了拐子。
后来得知拐子也是要上长安,一次夜晚李傲血趁拐子睡觉便逃跑了,然而许久没有吃上一顿饭的他没跑多久就耗尽力气晕倒在树林里。
他醒来的时候看见了神仙,留着长长的白胡子,身边还站着白白净净的小仙童,李傲血以为自己被活活饿死了,要么就是他晕倒在树林里被野狼生吃了。
后来李傲血才知道神仙不是神仙,是万花谷的掌门,仙童也不是仙童,是万花谷的弟子,他叫砚悬。
“想不到十五年后你又救了我一次。”说着李傲血笑了起来。
砚悬回想了一下十五年前的事情,似乎是真有这么一回事,只不过时隔太久他已经忘了那个男孩的名字,隐约记得名字里有个恒字。
“我以前的名字叫做关恒,后来进了天策府,府主给我改名叫李傲血。”
对,那个男孩的名字是关恒。所以李傲血不是断袖,也不喜欢他,而是为了报恩。砚悬此刻无比羞愧,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刚刚他到底中了什么邪要问李傲血是不是喜欢他?真的太羞耻了。
砚悬放下碗筷装傻道:“既然这样我就更要跟着你们去了,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