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靖比他还要震惊，难以置信地瞪着狄柏寒举起的手机里滑过的照片，一张一张，将曾经的单纯美好悉数化为虚伪肮脏，过往浸满Yin谋的味道，令人作呕。
他冲上去想要抢夺，被狄柏寒推开，玉明斯再次护住他，和狄柏寒对峙。
混乱的大脑努力保持清醒，玉明斯想起当初狄千寒传给他的照片，想起那个他厌恶的充气娃娃。或许，这也是一个仿制品，极度相似，却没有灵魂。
可一种强烈的感觉，这照片里的人就是艾靖，而非高仿的物件。
“明斯，意外吗？”
玉明斯一把夺过手机扔了出去，手机撞墙又坠地的巨响只让狄柏寒动了动眼皮，却把艾靖吓得缩成一团，浑身直哆嗦。
“狄柏寒，你想凭几张照片来挑拨，简直做梦！”
“明斯，我知道你一时之间接受不了，可事实就是，你身后护着的这个人，早就不干不净了……”
“住口！狄柏寒，只要是你做的，你说的，我统统不信。”玉明斯一遍遍警告自己，绝对不能被狄柏寒左右，就算那些照片是真的，出自狄柏寒之手，也有太多可能性，他要艾靖亲口告诉他事实，而不是从旁人口中获取所谓的真相。
“艾靖，那你就仔细地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也让你的学长好好心疼心疼你，说不定这被我打断的好事，待会儿就能继续了……”
“你闭嘴，滚出去！”
“明斯，别生气，我现在就出去，不过，我不走远，就在外面等着你，我相信，不用等多久。”
玉明斯重新锁好门，快速回到沙发边，将艾靖扶好，在他躲闪时微微用力将他箍住：“艾靖，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艾靖想起刚刚匆忙藏起来的检测报告，他在收到的第一时间反复看了检测结果一栏，那明晃晃的汉字清清楚楚，无法反驳，而这一点他不能告诉玉明斯。至于那些照片，他同样说不出口，他曾经多么愚蠢地相信了一个以为是朋友的人。
“说啊。”玉明斯声音轻柔，满满的信任与心疼。
“对不起……”除了这三个字，艾靖想不到更多，尽管他没错，可因了他而导致玉明斯不得不在处理玉氏危机之余还要担心他的事，确实是该道歉的。
玉明斯皱眉：“不要跟我道歉。告诉我事情的经过，是不是狄柏寒对你做了什么？”
“……”艾靖张张口，真正体会到有苦难言的滋味。若将一切说出，会多个人为他难过，若隐瞒，时间久了，他会淡出玉明斯的记忆，伤心只是他一个人的而已，显然，后者是他更愿意做的，所以，他只能重复，“对不起……”
“别再说这三个字！”玉明斯冷了声音，警告道，“艾靖，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艾靖再次抿紧唇。
玉明斯轻轻摩挲他的脸：“艾靖，你喜欢我的，不是吗？”
“学长……”
“你说过，只要我开心，你怎样都可以。现在，因为你，我很不开心……”
“对不……我……”
玉明斯的心渐渐往下沉：“艾靖，我要你告诉我，你对我的心意从来没有改变过，你一直在等我回应你，告诉我，只要你说，我就信。”
“……”艾靖看着他，很想说确实如此，可是，不能。
“你不敢说吗？”玉明斯慢慢松开他，苦笑连连，“艾靖，你是不想骗我，还是不肯骗我？”
“……”艾靖看他的神情，更想要为自己辩驳，可最终他还是将苦吞下去，不肯说出半个字。
“是谁？”玉明斯慢慢敛了表情，“说，是谁让你口口声声的喜欢变了味道？”
“……”艾靖想要随便编造个理由阻止玉明斯的追问，可他最不擅长的就是伪装，尤其面对玉明斯，就更加失了说谎的能力。
“你打算沉默到底吗？”
“……”艾靖将头垂在胸前，不敢再看玉明斯。
“你不是很喜欢在我耳边叽叽喳喳的，为什么我让你说了，你反倒不说了？”玉明斯捏住他的下巴，逼他抬头，“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和我对着干了？”
艾靖只呆呆望着他，连他力度失控下所造成的疼痛都感觉不到。
终于，玉明斯挫败地松开他，转身走了。
“你赢了。”玉明斯对着倚车轻笑的狄柏寒淡淡开口，“你很开心是吗？”
“是。”
“狄柏寒，我如此难过，你却这般开心，你说，这喜欢究竟算什么呢？”
狄柏寒慢慢过来，俯身靠近他：“明斯，只有我，才会对你始终如一，不离不弃。”
“狄柏寒，你到底又做了什么？”
“我的确做了点事。那几个毁容的收到钱已经撤诉，你不用担心。”
玉明斯面无表情：“那我是不是需要感激你一番？”
“明斯……”
玉明斯没再听他接下来的话，径自离去。
白色的薄纱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