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奚慈搀着江斐昀到灻山剑派的山脚下时,江斐昀已经是强弩之末。
他冷汗浃背,在这样的冬日里,居然浸shi了衣裳。
“江大哥,你要撑住啊,我们快到了,快能见到江叔叔了,你千万不能倒下!”傅奚慈拖着他,一步一步走上台阶。
虽然傅奚慈嘴上是这么说着,但他连日里的疲惫似乎也都积压在这一刻爆发了。他看着又高又长的台阶,明明目的地已经在眼前,他却有一种永远到达不了的感觉。
“你要……撑住啊……”傅奚慈说完,便倒了下来。
“奚慈!”江斐昀猛地扶住他,将他靠在一旁。
“真是傻子……”江斐昀失笑,口口声声喊着叫自己要撑住,自己却先撑不住了。
他这几天也是累得够呛,怕是早就撑不住了,只是为了自己一直在逞强罢了。
“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啊……”江斐昀无奈地捋了捋对方汗shi的鬓发。
……
傅奚慈恢复神智时,已经在灻山剑派的客房里了,是那个自己之前住的房间,他怎么会在这里?
是了,江大哥!
傅奚慈从床上跳下来鞋子都没来得及穿便冲了出去,门口正端水进来的云阳拦住了他。
“你去哪里啊!”
“江大哥……”傅奚慈委屈地看着他,心心念念都是那一个人。
“你先躺回去。”云阳将他拉回床边,脸色也不太好看。“你身体还不是很好,需要静心修养,师兄那边……你也帮不上忙。
傅奚慈看他的神情,心道不妙。
“江大哥到底怎么了?他到底有没有事?”
“这……我也说不清楚……师兄他现在虽然没什么危险,可是情况也不太好,我看师父的脸色,似乎极为棘手。”云阳想起师父给师兄把完脉之后的表情,那可是师父许久没出现过的样子,他心下便了然了。“说来,师兄为何会中了毒,你和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见云阳这么一问,傅奚慈立马露出羞愧的模样,他老老实实把事情的经过交代了一遍,只是略过那件无法言明的事。
“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任性妄为,事情就不会变成这样……”傅奚慈再度陷入自责。
“这怎么能怪你。”云阳倒是主动安慰起来。“又不是你主动挑事,只能说你们时运不济,他们又仗着人多,说来,他们可不是什么磊落君子,不过你说那人是陈留的话……对了,我现在就去告诉师父!”
“我跟你一起去!”
傅奚慈因为担心江斐昀的状况根本就坐不住,见云阳这么说便跟着去了。
江斐昀被安置在江黔的居室里,门口外围了不少灻山剑派的弟子,可见江斐昀在门里的地位。傅奚慈忐忑地跟着云阳走了进去,只见江斐昀躺在床上,双目紧闭,丝毫没有恢复意识。江黔则是坐在他的旁边为他探脈。慕容齐,彦留,白暂还有余妍婷都站在一旁,神色凝重。见傅奚慈走了进来,他们才看了过来。
“师兄为什么会变成这副样子!”余妍婷站起来质问道,师兄和他一起回来的,他必然知道。
面对余妍婷咄咄逼人的样子,他也不反驳,毕竟是自己理亏在先,于是傅奚慈又把和云阳说过的事情经过又对众人描述了一遍。
“原来都是你害的。”余妍婷生气地瞪着他。“师兄是多倒霉才会遇上你!”
“师妹!不要无礼!”白暂在旁制止道,虽然他明白事情有一部分的确是傅奚慈的责任,可也知道这事不能全然怪他。
“师兄!”余妍婷还在咬着傅奚慈不放。
“好了!”江黔冷着脸喝道。“现在是吵闹的时候吗!”
“师父,现在知道是那陈留伤了师兄,有什么办法可以救救师兄吗?”云阳急切地问道,这也是傅奚慈想问的问题,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到江黔身上。
“我看过斐昀的状况,他中毒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若是一般人恐怕早就去见阎王了,只他体质不同于常人,所以才熬了这么久。”江黔摇摇头,也亏得这孩子撑到现在。“他中的毒,名为冰魄,是流连之地独门的毒药,中毒的人最初心会像烧起来一样难受,过一段时间又会如堕冰窟一般寒冷刺骨,再然后又会心口灼烧,一直不停地在这两个极端反反复复,最后……直至死亡……”
“怎么会这样……”原来,江大哥一路上都是这么痛苦,傅奚慈只觉得,若是让他们交换,让他来承受江大哥的痛苦,他一定立马点头答应。
“以我的力量,还能暂时帮他压制一段时间,可若是再没有解药,那么斐昀他……”江黔也没想到,他这个徒弟,会弄成今日这般田地。
“那解药在哪里?我马上去找!”傅奚慈急切地说道。
“这毒是流连之地的毒药,解药自然也只有他们才有,流连之地已经覆灭,那么解药肯定在陈留手上,你们与他结怨,他是断不会给的。”只见江黔满脸愁容,对傅奚慈解释道。
“……”居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