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师妹不怕我了?”问无恙盯着江流年那双眼睛,那种洞察人心的本事当真不减,透过眸子还是能看出什么的,比如说,对方一直试图掩饰着什么。还有,放在胳膊上的那双手,隐隐散发着力量。
“诶?”随着江流年恐乱的声音,对方已擒住她的手腕举起来,顺着脉搏处左右按压。
过了一会儿,问无恙眯着危险又质疑的眼神看着她,“你,你哪来这么强的内力?”
江流年笑而不答,从问无恙手中挣脱,活动了一下腕弯处,还发出一声轻叹,“我就说嘛,你迟早会发现的。二师姐要想知道,只能乖乖应我的要求。”
“江流年,我发现你越来越危险。”眸光阴鸷晦暗,像冷冷的刺刀,江流年觉得自己被当成猎物了。
“是吗?”江流年挑起唇角,露出一排牙齿,笑得有些轻狂,“我也觉得我在犯险,不过我没有退路。”
江流年收回笑容,面容沉着认真,清润低哑的嗓音在风里飘荡,“问无恙,你信任我吗?”两人沉默注视良久。
待离开遗音阁下山时,木欢将问无恙拉至一旁,偷偷塞给她一个信夹,“二师姐这个给你,你打开时千万不要让五师姐看到。”问无恙虽有疑惑,到还是将它揣于袖中。
“诶?小师妹,你们在说什么呢?”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本就心虚的木欢差一点弹跳起来。
“小师妹,在我们那儿,过年时候姐姐要为妹妹发红包的,所以这张银票送给你,还有呀,祝你新年快乐。”
当看到银票面值时,木欢紧张的直哆嗦,这可是一百两呀,“五师姐,这个太贵重了,我不能接。”
“我对银票没多少概念…”江流年在心里估算一下,是值很多人民币,“没关系啦,就当我提前给你的份子钱吧。”
江流年将银票塞到木欢手中,然后站起来笑嘻嘻地贴近一旁的问无恙,“二师姐要不要也为我发个红包,我可是好久没收到红包了呢。”
问无恙弯起嘴角嫣然一笑又瞬间敛起,这人连讨便宜都如此清晰脱俗,果真厚脸皮。
“五师妹不知,我们这里十五岁便是及笄之年,出嫁的年龄你好意思要吗?”
“啊?十五岁就要出嫁呀。”江流年故作惋惜,然后抬眸瞧了一眼问无恙嫌弃,“那二师姐将要十八岁,岂不是更老?”
这个丫头片子!问无恙气极反笑,“按照你真实年龄,二十四岁岂不是孩子都过了总角之岁?”
“你你你…本姐姐永远年轻貌美一朵花。”江流年跺了跺脚离开,去和旁人告别。
木欢看了看旁边的二师姐,眸色温柔有色看着五师姐离去的背影,那是在旁人面前从未有过的。
“二师姐。”木欢扯了扯问无恙衣袖,示意她俯身侧耳,“看得出来二师姐很喜欢流年姐姐,你们一定要好好相处噢。”
日头正照清风不燥,屋檐融化着昨夜积雪,在这喜悦味正浓时节滴答滴答声响,同时也送别一行离阁的弟子。
问无恙,江流年与风轻沙同路,几人各自乘骑一匹马,江流年驭马技术还是很差,不是偏离路线要撞树就是控制不了速度,为了照顾她,两位师姐可是放缓到最低限。
“五师妹此去问天城可是有要紧事儿要办?”
“是呀,去打听个人。”江流年边拉缰绳边回着话,突然想到怀中还揣着一封上官安平临走时给的书信,便拿了出来。
“三师姐,你的信。”江流年特地控制马匹靠近风轻沙才伸出手臂递过去,见马匹要远离,风轻沙迅速伸出手。
待稳定住,江流年见信封被放于怀中,便疑问道,“三师姐不看看吗?”
只见风轻沙无奈一笑不作回答,江流年领会到问道,“三师姐是知道写信人了?”
“那好吧,这个事情外人不好掺和,三师姐知分寸有主见自会处理妥帖。不过我还是要知会三师姐一声,那丫头心智不成熟,做事难免冲动偏激,到时候你一定要悠着点和她说,千万别把她气哭了离开,不然被坏人盯上了就不好了。”
这么一说,风轻沙倒想起,五师妹好像和自己说过此类话,不过那时她说的是三年后,莫不是她有未卜先知能力?
“五师妹不要操心我的事情了,路途漫漫,不如你和我们说些你自身的趣事?二师姐,你有没有兴趣听?”
突然被点名,问无恙有片刻愣怔,刚才一直在思索事情,所以并没有注意她们在说什么。
“看来二师姐跑神了,不如我为你们讲一讲,现代女生与古代女生有何不同吧…”
日头西斜,枯燥无味的征途因朗朗风趣幽默的谈笑声而充满异彩,就连寡言沉默的问无恙也被此话题吸引,恰到好时附言一句。
所到之处锣鼓阵阵热闹非凡,黄昏将至也迎来更浓烈的团圆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