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轻影动了动眼珠,睁开虚弱的眼睛,当意识到自己身处一个陌生的地方时,不顾身上的疼痛立刻警觉地坐起身。
由于幅度过大,扯开了胳臂上的裂口,又一次沾红了衣袖。低头一看,身上的衣服也不是原来的那套,杀意立刻涌入眸底。
正在这时,江流年端着一盆热水推门而入,当看到床榻上的人时,身体还是不由自主地颤了一下。
“你...你醒了,还是...擦下脸吧...”江流年站到离床榻距离远的地方,将热敷的毛巾伸手递给她。
月轻影直直地打量江流年,并没有伸手去接的意思。过了一会儿,冷眼瞥了她一下问道,“是你救的我?我身上的衣服也是你换的?”
也许是人狠辣久了,所以连口吻也带着星火味。
“是呀,我...我看你受了重伤,把你一个...小姑娘家...独自丢在外边...总归不好...”江流年感觉自己的心已经跳到嗓子眼儿了。
距离这个坏女人这么近,不害怕才怪呢,要不是看她这么狼狈,自己才不管这闲事儿呢。
月轻影低头瞧了瞧衣襟处,见无异样,又将头抬起,眸色依旧不善地盯着江流年,“看在你救我一命的份上,我不杀你...”
“哎呀,那太好了...”江流年立刻松了一口气,快步走到跟前将毛巾塞到她手中,“那你先擦擦脸,我下去把药给你端过来。”说完,又麻溜地跑开了。
直到那抹背影消失,月轻影才收回视线,看了看手中热敷的毛巾,眸色才稍稍暖了一些。
本来江流年不打算发善心做好事,可是过不去良心那关,所以又牵着小毛驴原路返回。赶往下一个小镇投宿客栈中,并拜托店小二请来郎中为月轻影瞧病。
江流年把药端来,放到挨着床榻边的案几上,然后退到一边对月轻影说,“喏,药已经熬好了,你赶紧趁热喝了吧。”
眼前人并无恶意,但是如此防备举动,却让月轻影很疑虑。这个人若是惧怕自己,大可以离开,若是不惧怕,为何又这副样子?
偏过目光抬眼看了一下旁边冒热的汤药,伸出手想要端起,可是试了很多次,手腕根本使不上力气。
坐在一旁的江流年实在看的纠心,于是便起身走过去,将汤药端起来,“还是我喂你喝吧。”
“你是谁?救我有什么图谋?”月轻影习惯性地疑心,特别是被人追杀时期,自己更是谨慎。
“我对你能有什么图谋?”江流年皱了皱眉有些不悦。
自己救了她,又花银子又浪费时间,像供着祖nainai般地伺候她,不说让她知恩图报吧,好歹对人和颜悦色些...
“你放心,我就是不经意间路过,看你受了重伤,不忍将你一人丢在那里。等你好些了,咱们就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别多想快喝吧...”说着,江流年舀了一勺汤药吹了吹,放于月轻影嘴边。
看着眼前人如此清澈纯实的眸子,月轻影的心稍稍松动一点,经过一番挣扎后,还是顺从地喝下汤药。
待喝完后,江流年收拾了碗勺正要走,忽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递给月轻影,“喏,这是糖果,含在嘴里就不苦了。”
虽然眼前人说话的口吻有些不屑,但却又关照自己,这是平生从未体会过的滋味,这种感觉叫什么?是温暖?是人情味?
可是我生来就是杀手,一把利刃,根本不需要这些附加的东西。如今也只是个被废了武功,人人喊打喊杀,对刹罗界毫无价值的弃子。
“诶?你想什么呢,糖果放这儿了...”江流年见她不接,将糖果放在旁边案几上,“你先好好睡一觉,我出去买些东西。”
月轻影的眼神还停留在刚才发怔状态,待她回神抬头,眼前人早已不见,唯有案几上的东西隐隐发着光泽。
出了客栈门口,江流年终于如释轻松一把,和月轻影呼吸在同一片天地的滋味真不好受。
街道叫卖声,香车宝马,人来人往川流不息,江流年手中拿着一堆小吃,嘴巴吧唧吧唧咬个不停。
正当开心之余,忽然看到街道尽头拐角处的一抹白色,立刻转过头背对那里。
我去!在这儿都能碰到问无恙,她是不是得了怪老头命令,特地下山抓我回去的?不行,我要赶紧撤!
江流年一路狂奔到投宿的客栈,见她急匆匆模样,店中小二忙上前问道,“江公子,你这是...”
刚踏入第一层台阶的江流年闻话后立刻止了步,突然想到什么又快步走到店小二旁边,把他拉到一旁告诫道,“你听我说,如果有个身穿白衣手持银剑,长相漂亮但又面色冷冷的女生来打听我,你一定不要将我的踪迹告诉她知道吗?”
“江公子怎么了?莫非这个女子是你的仇家?”店小二不解地问道。
“算不得仇家,但是比仇家更可怕...”江流年故意压低声,搞得特有神秘感,又拉近店小二,“我告诉你呀,那个女子是我媳妇,平时仗着武功高变着法地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