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九十六)
\t咖啡馆服务员看起来很普通，但同时也是一个用来搜集情报的好身份。我在柜台当收银员的时候，不慎听见有两个中年生意人正在讨论金融界的事务。我一边给顾客余额，一边竖起耳朵偷听他们的谈话。
\t听着他们的对话我清楚地明白了有人贱卖了一部分的言氏股份，故意让一些十分普通的人来购买这些股份。我偷偷地抿着嘴笑了笑，知道这肯定就是许浩仁做的。许浩仁知道言江耀故意把季医生引过去，肯定会公报私仇，利用公务来让言江耀吃点苦头。
\t“笑什么？好像很开心的样子啊？”林嫣儿刚从大学办完事情回来，一回来就对上了我的笑脸，便疑惑地开口问道。
“没什么，今天就是心情特别好。”我坐在柜台处继续当着收银员，随意地摆了摆手道：“今天我想当一当收银员，点餐的工作就交给你了!”
“好啊，收银员这个工作我也真的做腻了。”她翻着白眼苦笑，把自己的书包塞到柜台下的橱柜里。她展开了一个十分甜美的笑容，走向举着手的顾客。
午休时间，我站在咖啡馆外面重新替外面的小黑板补上快脱落的字迹，无意间又看见了一个很像是季医生的身影。我放下粉笔，站起身看见那个人影就在人群之中。我下意识地追过去，可是最后依然徒劳无功，我什么都没追到。
为什么季医生三番两次地一直出现在这个地方？这到底又是什么Yin谋？
我知道这其中一定有着什么我们不知道的Yin谋，但又说不清楚是什么感觉。当我盯着人群盯得十分专注的时候，有个人用力地推了我的头一下。我一个重心不稳踉跄了一下，等重心恢复了之后便捂着脑袋瞪着推了我一把的人。“许先生!你推什么推！”
“嫌弃你挡着我的去路。”许浩仁淡淡地飘出一句话，我一时语塞便看了看自己的所在处，自己果然就在站在道路的中央。
“这个地方那么大，你就这么喜欢跟我作对？”我恶狠狠地咬着牙关瞪着他，他一脸平静地低头看着我，不做任何的反驳。
他静静地注视着我半晌，看得我尴尬万分。“以前我也和你一个样的……”我看见他的眼里多了一份落寞感，可过了眨眼间的功夫后，那份感觉又消失了。“有急事，先走了。以后别站在马路中间了，很危险的。”
我看着他走远后才想起自己并没有告诉他刚才见过季医生的事情，可是既然他都走远了，我也懒得去追回他。我掉头回到咖啡馆里，继续了未完成的工作。
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我替咖啡馆收拾好一切收尾工作之后，就把店打烊了。我抹了把脸打了个瞌睡，一睁开眼就看见言呈均站在我的面前。我一度以为自己累得出现了幻觉，于是拍了拍自己的脸后看见他依旧在我面前，证实了刚才我所看到的并不是幻觉。
我笑嘻嘻地说道：“怎么了？今晚这么得空来找我吗？”
他没有像平时那样笑着回应我，只是一直盯着我腹部的方向，表情有些许不对劲。我低头看了看我的腹部，发现自己一切如常，不正常的是他。“看什么看？我不是孕妇，别看了！”
“许浩仁死了。”他沉默了好久好久，最后仅说出的五个字却十分震撼人心，而他的眼角正微微发红。
我半张着嘴巴不知道该如何回应，拉着他的双手试探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这不是拿来开玩笑的梗啊……”
“我没在开玩笑，这是真的，起初我也不敢相信他这么一个人居然就这样死了。”他失笑了起来，笑得有多苦就有多苦，表情看起来似乎也不想承认这个事实。“他真的死了。”
我想起今天下午还刚见到他，怎么才刚过几个小时就……我低下头，沉重地问道：“什么时候的事？怎么死的？”
“被枪打死的，子弹横贯他的心血管死的。尸体在傍晚七点左右，郊外一处仓库里被仓库的主人发现的，现场出现不少打斗过的痕迹。”虽然他把每一个字都咬得清清楚楚，可是他每说一句话就深呼吸一口，可见他真的十分难过和难受。
“谁也不想的。”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他，我和许浩仁的交际不算少，而几乎每一场交际都是针锋相对的，很少去真正地了解对方。我们三人的关系亦敌亦友，正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盟友，现在的我们就是一起对付言江耀的盟友，可惜这段关系根本不持久。“别难过。”
他抬头看着我，深吸了一口气道：“虽然我和他不是什么好朋友，但是他也算是我们的盟友，所以不管怎么样，我一定会替他找出凶手！”
“今天我午休的时候，我看见了两个人，一个是季医生，第二个是许浩仁。他们两个人几乎是前后脚出现的，你觉不觉得奇怪？”我说出了今天下午看见他们几乎同时出现的事情，打算听一听他的看法。
他闷闷不乐地坐在摩托车上，脸色不怎么好看。“那又怎么样？尸体上没有任何子弹，只有一个致命的弹孔，现场又没有任何的凶器，我们根本不知道凶手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