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川是被一股扭曲至极的恶意惊醒的,刚一睁开眼,震耳欲聋的轰响便从头顶传来,房顶被掀飞了,好像被什么看不见的巨兽吞吃了一样。无数碎木和石灰砸在她身上,永川来不及去管发生了什么,扭头往屋子里看,那间她每日都仔细打扫的房间化为乌有,曾经属于父母的衣物和床椅埋在废墟之下。
发生了什么?她在做梦吗?
她抬头往外看,月光如血,一头庞然巨兽高仰起头颅,对着幽深的夜空发出阵阵长嘶。她就坐在这头巨物的脚下,如同蚂蚁仰视大象,看着它坚硬的利爪猛然踏碎大地,烈焰般查克拉烧红整片天空。无数废墟自高空落下,在半路上就被灼成一粒粒岩浆,滴落在地引起片片大火。
这里是末日还是地狱?她掐着自己的手臂,却无法从噩梦中醒过来。
“快离开!”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大吼。
随后便是衣领一紧,她被什么人从身后整个提起来,往反方向狠狠一抛。
“族长大人!!”发丝翻飞间,她隐约看到一个高大的背影铁壁般立在她身前,挡住了那股令人从心底战栗的查克拉气流,那是她的小爹,日向家族长。越来越多的宽阔身影落在她身边,没有看永川,而是盯着前方血红妖狐,日向日足平静的命令道:“去避难所。”
“族长大人!”永川嘴唇咬出了血。
她才是分家的人……
“带着他,”与日足大人双生的日差大人走过来,递给她一个襁褓,里面是名婴儿,睡得香甜微醺,全然不知外界发生了什么。
“这不是家族间的事,而是整个木叶的战斗,带上他去避难所,这就是你现在应该做的事。拜托了。”
永川怀抱着襁褓拼命狂奔,身后是可怕的兽鸣,建筑物轰然碎裂的声音,以及查克拉撕裂人rou的噗嗤声。源源不断的忍者穿过她冲进战场,永川不知道奔跑了多久,鼓足勇气回头看了一眼,无数忍者飞蛾扑火般朝妖狐进攻,而它只是挥一挥爪子,顷刻间就能带走数十名身经百战的木叶Jing英。
永川突然意识到,这个村子里,其实每个人都怀有和她一样的想法,早已随时准备为村子付出生命。
但生命是那样弱小,就算她再怎么不甘也没法否认,现在的自己什么也做不到,她的力量与妖狐相比,是螳臂当车,是蚍蜉撼树。怀里的婴儿睡得那样香甜安静,外界的血腥与厮杀都与他无关,那一刻她明白了,自己与婴儿毫无二致,都是躲在避难所里享受着他人保护的弱者。
多少年过去了,她还以为自己变得稍微有些不一样了。
“你没事吧,受伤了吗,快进去。”守备结界的忍者见到永川失魂落魄的模样,赶紧打开避难所的结界,开启了一个口子,“里面有医疗忍者,受伤了尽快处理一下!”
“谢谢。”永川抱着婴儿走进去,周围都是一些平民,他们忐忑不安的站在一起,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自己的房子有没有被毁,朋友有没有生还。
“永川!”
永川听到熟悉的声音在喊她,回头一看,卡卡西正拨开人群往这里赶,终于见到一个熟面孔,她也朝那边走去,两人在人群中汇合。
“没事吧,看起来很狼狈。”卡卡西看了眼她身上破破烂烂的睡裙,解下自己的外套递给她。永川接过,跟着他往里走,直到来到年轻一辈忍者的聚集地,只可惜永川都不认识。
她跟在卡卡西身边,终于忍不住心中巨大的慌乱,颤声说:“九尾妖狐袭村……一定是玖辛奈姐姐出了问题……怎么办?”
“别担心,”卡卡西安慰,“三代目大人已经火速组织暗部和上忍部队阻挠了,四代目大人在赶来的路上,只要坚持到他出现,一切都会没事的,我们现在能做的就只有相信他们了。”
是吗,她看了看外面,一切都会没事吗,里面和外面,生存与死亡。
永川呆坐在避难所的长椅上,怀里抱着一只襁褓,面无表情,好像一尊雕像。耳边尽是忍者们或担忧或劝慰的交谈声,这座巨大的避难好似诺亚方舟,将死亡的威胁牢牢挡在外面。
她真的完全没有变啊……说什么保护火影,到头来不过都是空话。面对那样伟岸狂暴的力量,她退缩了,退的十分难看。曾经的永川自认为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亡命之徒,不过贱命一条,能够死得其所也就罢了,为什么退缩了呢?难道是还有些放不下的东西吗?她怎么也想不通。
村外山林烟尘滚滚,遮天蔽日的九尾妖狐拼命挣扎,试图脱离身上金色锁链的控制,但徒劳无功,漩涡一族的封印术是尾兽天然的克星,它又一次被这些该死的人类困住了。
“你不必要死,玖辛奈……”四代目火影笑了笑,在妻子的注视下轻轻抚摸了下怀里的婴孩,“现在与它同归于尽,仅仅只是延长了它下一次复活的时间罢了,等到九尾再次出现,说不定会打破尾兽平衡酿成大祸。”
“水门……难道你要……”玖辛奈微微睁大了眼睛。
“我会将九尾的查克拉分为Yin阳两份,将其中一份以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