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很好,一点遮蔽月亮的浮云都没有,只是今天并非圆月,因此光照也黯了些,永川抬头看去,那里有一块巨大的岩石,顶端坐着个人,待永川停下脚步的那一刻回过头,止水俯视着她,慢慢露出了一个,浅浅的、不知名的笑容。
站在草地上的永川却突然觉得,止水好像和以前不一样了。
她没有继续呆在原地,而是轻轻走过去爬上了岩石,坐在离少年有一个人的距离,一只腿曲起来抱在汹前,另一条腿垂在硬硬的石头上,头靠膝盖,歪着脑袋去看宇智波止水。
真的,真的好像哪里不一样了,特别是他的眼神。
两人只是默默互相笑了笑,永川本来以为他们应该有很多话要讲,但现在的气氛非常糟糕,就像从小无话不谈的朋友各自分别了多年,等到再见时却已经没了半分默契和共同话题,只能尴尬的装作很熟悉的样子聊天,心里不停地期待快点结束。
永川从来都不是善于谈话的类型——至少在止水面前不是,她低头思考了片刻,“你还好吗?”
“我很好啊。”
“看起来不怎么样。”
止水轻轻笑了笑,斜眼去看歪着脑袋的永川,女孩子黑色长发束在脑后披散下来,有绸缎般的光泽点缀其上,让人忍不住想去触碰,那一定轻柔软滑的像云朵。
“……”猝不及防被止水摸了头的永川失声,好像水门大哥也总喜欢揉她的脑袋。
“说真的,你看起来失魂落魄。”永川挡开止水伸过来的手认真的说,好久没见,止水已经比她高一个头了,四肢修长,比如她伸直了手能刚刚碰到止水,止水伸手却能挠她的脑袋,男孩子发育是真的快,他身高都快赶上带土了。
止水皱皱眉,“诶……那么明显吗?”
“嗯。”
“其实也就是老生常谈了,战场上总会有人死的对吧。”止水终于没有再露出那样勉强的笑意,向后撑着双手抬头望天。
是吗,是这样啊,大概是很重要的人去世了,老师?永川也不知道,永川也不敢问,永川很理解这种感觉,就是因为痛苦才决定要全力以赴,这个时候一定要多跟他聊点什么,就像以前止水对自己做的一样,不然会抑郁的。
“止水,你坚强一点。”思索了半晌。
“……”止水苦着一张脸,抱怨:“哪有人像你这样安慰别人的……”
“那你想听什么话?”
“什么都好,说说你这段时间的事吧?”不要再让他沉浸在令人窒息的安静中就好。
“嗯……我的事么……”永川将两条**叉叠放在岩石上,双手撑在身后,想想该从哪里说起。“我本来想解决掉咒印问题就上前线的,结果出了意外降级,所以又变成下忍了,我以前的中忍考核都白给了啊……”
“我还跟带土他们出了一次任务,不怎么愉快,嗯……”永川想起来心有余悸,“差点被打死了,后面又回村躺了三个多月。”
“你敢相信吗,战争时期竟然把自己养胖了,我果然应该上前线,对了……”永川从兜里掏出一枚兵粮丸,“这种特制兵粮丸低脂高钙,有助于发育,能量不高,是居家旅行必备的良品呢。”
“差点死掉……?”
“哦,说到这个我就来气,还是上次跟水门大哥出任务遇到的事——”
……
“……所以说,我有点羡慕雷属性的忍者了,可以用查克拉把自己的身体强化成那种程度,比Yin封印的强化要好太多了,我个人感觉他的速度比你还要快……”
喋喋不休的絮叨突然被打断了,她的肩膀被止水掰过去,动作不同寻常的强硬,他不知道什么时候靠近的,清俊的脸在月光下突然放大,严肃的目光直直落在永川的眼睛里,她就那样失去了声音,心跳的七荤八素,不知道该怎样动作可以显得自然一点。
止水牢牢捕获着她的眼神,一字一句地说:“你什么时候能改掉自己逞强的毛病。一对四,是嫌自己命太长了吗?”
永川回过神来,慌乱的不敢对上那漆黑的眼睛,“……我不去,带土会死。”,他好像生气了……?
止水近乎偏执地伸手扶过她的脸,强迫那双清亮的眸子与自己对视。
有颤抖地声音随着急促的呼吸吐露,每一个音节都敲打进永川的心里:“我知道你可以为了他去死,但你想过没有,如果你死了,我会怎么样?那些在意你的人怎么办?为什么一个两个都这样任性、所以哪怕一点也好、求你了,对自己好一点,可以吗?”
永川从未见宇智波止水有过这样的表情——似是悲伤又像心疼亦或是嫉妒的情绪无法遏制的流露在眼底,那双漂亮的眼睛发红,肆无忌惮的将视线黏连在她脸上,粗糙的手指微微颤抖,就连汹膛也在无意识地剧烈起伏,那里面包含着太多浓郁、复杂的情感。
永川被放开了,止水偏过头飞快的拭了一下眼睛,嘴唇几次张合似乎要说些什么,最终还是沉默,他咬破手指使出通灵之术,白烟消散后一只漆黑的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