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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起云涌
“姑姑要去接父亲吗?”空青看着换了一身窄袖常服,戴上面纱的荀蓁,不由问道。
“嗯。”荀蓁点头,对一脸期待地看向她的空青说“你也想去?”
“嗯嗯嗯”空青点头,抱着书说“想啊,空青也想出去。”
“出去。”荀蓁折了折衣袖,低头整理衣服,问“你书背完了。”
“……嗯”空青点头,很是自信。
荀蓁转头,用清冷的眼看他道“背一遍。”
“……,哦,”空青把书躬身交给自家姑姑,开始目光明亮朗声背诵起尚书中大禹漠。
荀蓁拿起幕篱,静静地听着身侧孩子的稚嫩的声音,恍惚间好像看到了另一个孩子当年也是用这样的眼神,这样的姿态站在她的身侧。
“姑姑?”空青歪歪头,姿态可爱地看着荀蓁。
“嗯,走吧。”回了回神,荀蓁点头说。
“好喽!”空青高兴地围着荀蓁转了转,“终于可以出去喽!”
“把书放好。”
“好的姑姑。”空青接下书,跑过去,放到书房中,还喊道“姑姑你去门前等我!”
“礼仪,空青。”
“诺。”空青放慢了脚步,小步地走向书房,荀蓁看着他的背影,敛了敛眸,没有去门前,而是在原地等着他。
而此刻,远在桑海城外,看到一队秦军下马拜见身侧的赵乔松,觉得自己当初果然不该用假名字,看,果然遭报应了。
空青拿着木剑,站在荀蓁身侧,迎着街上众人的视线,想要退到自家姑姑身侧,但还是挺直了腰板,挡在荀蓁身侧。
“父亲怎么还不回来呢?”空青低头说了声,“该不是又英雄救美了吧,难道他想给我找后妈?”
荀蓁暼了眼想东想西的稚童,清冷依旧的声音响起,“慎言”想了想后,她又柔和了声音道“莫要多想,你父亲心中有你母亲,是立誓不娶的。”
虽然这个立誓,是有原因的,但,荀蓁想到自家哥哥写的某些悼亡诗,摇了摇头。
她的哥哥能写诗是真的,可她也真的明白他并没有外人以为的深情。
有时世人所以为的真实才是假象。
荀茂是真的不明白,剧情是如何变成这个样子的,韩非没死也就罢了,但扶苏武艺高强是怎么回事?
上天真的让他穿到了秦时明月世界吗?为什么如此如此的奇怪!
“先生不必因扶苏的身份而忧,乔松,的确算是我的字,家母甚爱山有扶苏,便想为我取乔松之名,不过是,父,家父更喜扶苏。”扶苏是个温文尔雅的人,面对自己算是恩人的荀茂,也很是和颜悦色。
荀茂笑笑,心想我哪里是忧虑,不过是吃惊而已,剧情都乱套了,不行,再这样我真的要放飞自我了,就和十几年前一样!
扶苏已经很多年不曾见过自己的母亲了,可他作为儿子是不可能忘了自己的母亲的,所以当看到那个站在那里卓卓而立的女子时,他就知道,那就是他的母亲,他曾经宠冠后宫的母亲,郑夫人。
郑,正也,重也,他的父皇当初给不了他母亲妻子的名分,却也用这样的方式,给了她最大珍重。
秦王来到高泉宫,本以为能看到荀蓁熟悉的睡颜,却没想到,能看他素日冷冰冰的蓁儿满是孩子气的模样。
荀蓁是个作息规律的人,说什么时辰睡,就是什么时辰睡,当然这一规律在嬴政在的时候,是不算的,可自从扶苏出生后,她的作息规律也差不多被打乱了。
小孩子睡的时间长,醒的时间短,所以他醒的时候,荀蓁必然也要陪着他的。虽然说,这事侍女也不是不能做,可想起嬴政对她提的要求,和母亲当年是如何照顾她与哥哥的,荀蓁思虑再三,还是决定自己来。
扶苏是她的孩子,总不能相顾的比盖聂卫庄还粗疏。
扶苏的眼睛很好看,黝黑明亮,荀蓁看着他,不知怎的想到了云梦中,那片湖泊在日光下折射一片璀璨的样子。
“蓁儿如何还没睡?”
嬴政微蹙眉,拉起乌发披散,身穿葛布衣衫的荀蓁。
衣衫是广袖样式,腰带束得紧紧的,显得腰肢如柳,不堪一握,嬴政看到如此模样的荀蓁,心中想她这些天都是如此晚睡,必然是消瘦不少的,他当初不该说让她做一个好母亲的,马马虎虎也不是不行,扶苏作为男子,依赖母亲算什么本事。
抱了抱荀蓁,嬴政用一种略似不满的语气道“蓁儿瘦了,是扶苏太闹腾了?”
虽说用的是疑问之话,却是肯定的语气,荀蓁抬头看着秦王的脸色,心想两者有什么必然关系吗?生了孩子后,消瘦不是正常的吗?
“没有,他还好。”荀蓁靠在嬴政怀里,说“比师兄小庄当年好多了。”
闻言,嬴政低低笑了声,声音低沉有力,似乎是从胸中发出,荀蓁感受着他愈发有力的臂膀,抬头道“王上不信?”
“寡人自然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