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时力排众议,与百家为敌,拖着重伤的身体抓住跳下悬崖的你,可当时你一心赴死,他是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你死在他的面前的,他回到苏家之后被罚了30条戒鞭,重伤加心力交瘁使得他在床上昏沉了三年,醒来后他还是那个世人眼中端庄雅正,不苟言笑的雅光君,好像之前的所有事只是一场梦。”
苏展轻轻叹息,看向萧思君:“可我知道,之前的苏莫追早在你跳下悬崖的那一刻就死了,不然以他的功力即使受了苏家最严酷的刑罚,也只需要修养数月便可,后来的十三年,他几乎夜夜买醉,发了疯的跑遍了你们梦江每一处,把你曾经爱做的事当成了自己的习惯,你生前照顾过的那个孩子,他也接到了苏家,亲自把他抚养成人,如果不是因为他还有自己的使命,恐怕当年就真的会跟着你一起走了吧。”
苏莫追静静的听着,强忍住已经夺眶而出的泪水,当年他跳下悬崖的那一刻,是萧思君抓住了他,当时的他确实满身伤痕,可是那个时候自己万念俱灰,以为萧思君也像那些人般憎恶他,恨不得他就此消失,所以才决然的甩开他的手。
其实,那一刻他心里也是有过别的想法的吧,让你亲眼看着自己曾经爱的人死在你的面前,这就是我对你最好的报复。可是他未曾想过那个人从始至终都爱自己入髓。
这时身后传来动静,萧思君转过身去,看着一袭白衣的苏莫追手里提着两壶白色的天子笑,这是他最爱喝的酒,他当年怎么就觉得这个人根本没那么爱自己呢,明明只有在自己面前,这个人才不是那个世人称颂的雅光君,他将自己此生所有的温柔和叛逆都给了自己,而自己,却那么残忍的对待他。
想到这里,萧思君缓步走到苏莫追面前,伸手抱住他,懒懒的说道:“你以后不准再喝酒了,你明明不能喝的。”
苏莫追柔声道:“自从你回来后就没再喝了,这是给你买的。”
“嘻嘻。”
两人就这样抱着彼此,而苏展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良久后,言战闷声道:“导演怎么还不喊停啊。”
“他可能睡着了吧。”王义博幽幽道。
“噗嗤。”言战被他这句给逗笑了。
两人又维持这个姿势抱了一会才听导演道:“好,可以了。”
言战从王义博怀里离开,他比王义博高一些,这样屈着身体这么长时间,脖子都有点酸了:“莫追,我脖子都酸了。”言战边揉脖子边道,语气里带着点撒娇的口吻。
王义博脸色一变:“你叫我什么?”这已经不是言战第一次在戏外叫他苏莫追了。
“思君啊。”
“你有没有发现很多时候你都把我当成了苏莫追,可我不是他。”王义博冷声道,言战听后动身体微微一僵,勉强维持着笑容:“可你演的不是苏莫追嘛。”
“戏里我是他,但是戏外我只是王义博,而你也不是萧思君。”
言战垂眸:“你是说我太入戏了是吗?”
“还是说想让我分清戏里戏外。”
半晌,王义博冷冷道:“你分得清吗?”说完便转身离开。
剧组工作人员看着上一秒还在亲昵,下一秒就闹了别扭的两人,都默默当做没看到。其实不管两人现在是什么关系,剧组都已经默认为他俩是情侣了,两个人在剧组的各种暧昧亲密,旁人看的清清楚楚。
两人为这部剧付出的心血和Jing力他们也看在眼里,尤其是言战,他现在完全就是戏中的那个潇洒不羁,明朗欢脱的少年萧思君,与其说他入戏太深,倒不如说他已经把自己活成了萧思君的样子,这种打碎自我,重新塑造人物的演法,对演员本身而言是非常残酷的。
因为当这部剧结束之后,也意味着你的世界将会崩塌,那种梦已碎,人未醒的巨大心理落差和痛苦,恐怕只亲历者才能知道这是何种滋味。
言战自己并没有意识到他经常会在戏外称王义博为苏莫追,在他看来两人每天有十几个小时在一起演戏,习惯性的叫对方戏中的名字也很正常,但是仔细想想,王义博似乎从来没有在戏外喊过他一声萧思君。
想到这里,言战有点苦涩的笑了笑,他是觉得自己入戏太深,真的把他当成萧思君,所以反感了是吗?戏中的王义博对言战百依百顺,百般宠爱,而戏外的王义博同样对自己很好很特别,所以在他看来,王义博和苏莫追就是同一个人。
可是王义博似乎并不这么认为,这部戏终究只是自己一人的独角戏吗?
于是各怀心事又同时委屈的两个人在接下来的几天里除了演戏外,都不再理对方,但神奇的是两个人仍旧形影不离,只是不说话而已。郑甜看着在彼此不知道的时候偷偷看向对方的两人,一个倔强一个委屈,真的是看得她只想翻白眼。
她感觉自己前几段恋爱都白谈了,人家这才叫真正的会谈啊。
今天戏拍的很顺利,晚上八点就收工了,言战一下戏就立刻去换了衣服,他要赶去杭州。
王义博看着背着包往外走的言战,这幅样子明显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