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艘巨轮正行驶在丰缘133号水道上,船身在碧蓝的海面拉出一条直线,所过之处,惊起一只只捕食的大嘴鸥。今天是晴朗的一天,人们纷纷聚集到甲板上享受日光。侍者端着酒水饮料在人群间穿梭,空气里弥漫着乐队的浅唱低yin。
“妈妈,看。”一个小女孩放下手中的汽水,手指天空,“那里有一只没毛的老鼠在飞,它还笑我来着。”
“亲爱的,那里什么也没有。”小女孩的妈妈带上墨镜望了望天,连一片云都没看见。
然而小女孩并没有看错,空中确实有一只粉色的,跳鼠一样的小家伙,它拖着长长的尾巴,远看光溜溜的,像是没有长毛。它朝小女孩挥了挥手,随即隐去身形,向邮轮的右侧飞去,在四层的窗户旁停下,敲了敲玻璃。很快窗户被人从里面打开,小家伙飞了进去。
窗户里面是一个房间,准确地说是一间小小的卧室。卧室布置十分简单,湖蓝色的茶几旁摆着一个单人沙发,沙发上瘫着一只粉色的,凶神恶煞的大狗,房间的东南角立着一个木头书架,架子上什么也没有,书架的Yin影上方漂浮着两只血红色眼睛。单人床在房间的西南角,可能是担心海上时不时的大浪会导致床身不稳,床脚被钉在了木头地板上。此时床上正躺着一位姑娘,身侧的床头柜上散落着四个Jing灵球,球全部被打开了。
“她还没醒吗,已经睡了一天了,明天就到凯那市了。”说话的是那只跳鼠,对象是站在窗户边,试图关上窗户的白毛大猩猩。
猩猩转过身,摇了摇头,随后神哉哉地摇了摇手中的蒲扇,伸手比了个三,意思是据他推测,姑娘还要睡上三个小时。
小溪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被笼罩在一片迷雾当中,只能透过缝隙,隐隐瞥见些许渗出的色彩。光怪陆离,压抑而深沉。直到梦境中升起了太阳,梦被炙热的光照融化,她才最终得以解脱。
她缓缓睁开眼睛,入目的首先是蓝色天花板和鹅黄色的格子窗帘,之后是……她猛地从床上坐起,宝……宝可梦?
她面前站着四只宝可梦,八只眼睛齐齐盯向她。她甩甩脑袋,又揉了揉眼睛。唔,还在。她心想,回忆起之前的船票,难道我穿越了?还是说这个梦境太漫长了,我仍然被挟裹于其中?
正想着,她手心中传来了毛茸茸的触感。之前那只粉色大狗此刻正凶恶地眯起双眼,一脸严肃地将头往她手心里拱。有什么东西在心底发酵,不管当下是不是梦境,哪怕这房间中的一切都是虚假的,她能肯定的是,她胸腔中那颗汹涌跳动的心是真实。她睁大眼睛,快速翻动,想抑制不受控制的泪水,但很快发现这是徒劳的,反而让她脸上的肌rou抽搐起来。“见到你们真是太好了。”她还想说点别的,但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这句话像是一个信号,其余三只宝可梦一拥而上,将小溪围在中心蹭来蹭去。布鲁皇无法控制情绪,眼泪鼻涕糊了小溪一脸;就连动画中老成持重的智挥猩也无法掩饰相逢的喜悦,伸手轻抚小溪的发顶,眼中泪光闪烁。这一定不是梦,小溪心想,纵使在梦中,她也不敢想象自己的命运能与宝可梦世界交汇。
随后,她从梦幻那里得知,她确实是穿越了。“而我们也借着这股力量从卡牌中化为实体,毕竟在真实的宝可梦世界中,人们携带的是装有宝可梦的Jing灵球,而不是几张小纸片。于是我们变成了真正的Jing灵,而你是我们的训练家。”梦幻抱着尾巴解释道,“桌子上是我们的Jing灵球,你记得怎么用吗?”
小溪诚实地摇了摇头。见状智挥猩上前一步,拿起最近的Jing灵球,面向布鲁皇,像动漫里那样伸出手臂,一道红光出现,布鲁皇被收进球内,随后又立刻被放出。智挥猩重复了十几次,十分耐心。小溪决定将它留在球外,至少在她陷入迷茫的时候能有一位老师。
“熔岩蜗牛和百变怪呢?”她问。
“可能因为什么原因没能穿越过来吧。”梦幻看起来也很疑惑,“我并不了解具体的原理。”
“另外大家想对你说一声谢谢。”梦幻凑上前来蹭了蹭小溪的脸颊,“你对我们一直很照顾。”
所谓的照顾应该是指小溪平日里对卡牌无微不至的保护。她一向Jing心挑选卡册装卡,打牌时用卡套将牌一张张装起来,轻拿轻放,不对切洗牌,为了保护卡牌甚至会使用对自己不利的交叠洗牌。即使参加完几十场比赛,一幅牌也像新得一样。
小溪忙摆手说不敢当,自己只是尽了训练家的职责。“梦幻,你知道我们在哪里吗?”她状似不经意地问,攥紧了拳头,她在期待一个答案。
“嘻嘻嘻嘻嘻,”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梦幻嬉笑着在空中转了几圈,“怎么办呀,我不知道啊。马上要到凯那市了,凯那市在哪个地区呀?哎呀,我们好像坐反了方向,明明应该去绿岭市的。不过没关系,你需要的话我可以随时把他给你传送过来,我也又强又厉害的呀!”语毕,还挺了挺小胸脯,朝窗口飞去。
“谢谢你,不用了!”小溪忙摁住梦幻,同时摁下自己此刻心中的滔天巨浪。她居然穿越到了丰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