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安昼被带出房间,他不是从电梯走的,四个打手围着他,走向建筑深处。
很漫长的一段路,和有些陡峭的斜坡。他回到地面的时候,看不出这是哪里。
打手头目跟着他坐上一辆车,其余人上了另一辆,缓缓驶离。
看方向应该是码头,他们应该给自己安排好了去码头的理由。
行驶路线避开了所有可以追踪到他们的仪器,在一个十字路口中央,车停下。打手头目拿出卢风宁交给他的针剂,准备给谷安昼用。
针头刺进皮肤,什么感觉都没有。
谷安昼意识逐渐消散,他最后能看见的,只是灰扑扑的车顶。
打手确认他已经昏迷,下车,通知准备好的货车可以开过来了。
货车上坐着的司机是蒋若成安排来的,这人欠了几百万的债换不上,让他用妻女作抵押,他没愿意,说是同意把命交给蒋若成,以求放过他的家人。
蒋若成便派他和谷安昼一起成为车祸的受难者。
打手头目带着人站在一边,要亲眼看见事情有个结果。
手机突然响起来,是卢风宁的电话。
卢风宁用的全息通话,他头上冒着汗,有些匆忙地说:“他人呢?”
一个打手回答道:“已经在车里了。”
“快停下来,把人带到九号建筑去。”
打手头目皱起眉头,卢风宁和谷安昼之间的互动他都看见了,他听命于蒋若成,卢风宁的话他可以不听。
蒋成玉也出现在投影里,杵着拐杖,表情甚是不满,“带过来。”
打手头目这才点头,终止了行动。
......
谷安昼是没想到自己还能再睁开眼,也没想到睁开眼之后看见的是卢正。
几天过去,卢正的脸倒是没肿着,就是满脸青紫,像个唱戏的。他坐在轮椅上,看着手机。
谷安昼伸手拍了拍床,从那天晚上被蒋氏绑走之后,他一口水没喝,虽然现在给他输着不知道什么药,他也实在有点受不了了。
伸手想去拿床头的矿泉水的时候,卢正才注意到他。
他盯着谷安昼看了几秒,最后扯出一个嘲讽的笑,按下呼叫铃。
很快,医护人员进来给谷安昼做各项检查,然后又统统离开,房间里再次剩下他们两人。
“听说你差一点就没命了。”卢正控制着轮椅移到他床边,拿过水拧开瓶盖递给他。
谷安昼喝了几口水,哑着嗓子问他,“怎么弄的?”他也猜到了大概率是和程铭烨起了冲突。
想起这件事卢正就生气,被一个Omega按在地上锤这个仇他一辈子都忘不了。
于是翻了个白眼表示谷安昼管得太宽,说:“关心我也是你应当做的,毕竟是我救了你的命。”
谷安昼看着他,愿闻其详。
“我的人在非洲工厂排查过了,里面插了王榴的眼线,接货的消息走漏,不是你的问题。”
谷安昼点头。
“说句谢谢会死吗?”如果卢正生气,五官会带动肌rou,整张脸都会疼,所以他只能一字一句地说,颇有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算了,一会儿等外公他们来了,你还得解释一下为什么非洲工厂送了那么多次货,偏偏这次出了问题。”
谷安昼还能怎么解释,他对程铭烨他们在欧洲发生了什么,最后怎么查到非洲的过程一无所知,问他有什么用。
他有些发愁,不能因为这个原因还要再“处理”他一次吧。
很快,四人组进入房间,卢风宁走在最后,含着笑看着他。
蒋成玉有些拉不下脸,刚才卢正带着证据来找他的时候,态度恭敬,但是言语之间透露着“老头子你可真糊涂”的意思,让他这会儿看着房间里这两个年轻人只觉得气短。
蒋若玉没坐在沙发上,她在谷安昼身侧坐下,抓着他的手,说:“安昼,对不起,冤枉你了,小正都和我们说了。”
谷安昼露出笑容,温柔地说:“没关系阿姨,为了蒋氏,这些本就是我该做的。”
“安昼啊,你知道王榴的人是什么时候进入工厂里的吗?”蒋成玉问。
谷安昼摇摇头,看向卢正,说:“我不知道,但是我觉得卢少爷应该知道。”
卢正顿时瞪着眼睛看向谷安昼,他也气短了。不过你别说,他还真就知道。
卢正看向三个男人,说:“我查过了,这个人之前是在刘麻子手下的,刘麻子被王榴搞掉之后,非洲工厂那边缺人,他们就从他的旧部里挑了一些,就这样进入了工厂,但是一直没做到核心部分,王榴也就不清楚工厂里在做什么。”
蒋若成黑着脸,点头,说:“补人这件事是我同意的,这些人之前就是在道上混的,懂规矩,我觉得会比直接找人来的安全。”
卢正继续说,“我猜王榴他们发现欧洲只是一个骗局之后,查了张渊和马洲的生意,最后找到了非洲的工厂,才动用她的人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