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01 悲伤满溢的树林。
十月份过后天气渐渐变凉,偶尔有温暖天气,但也不多见,现在的天气温差特别大,特别是入了夜,一股子凉风吹的人浑身鸡皮疙瘩跳舞。
行人们哆哆嗦嗦地站在公交站,望眼欲穿地盯着公交车过来的方向,哆嗦了大约十分钟,终于把219路公交车盼来了,公交车里还算暖和,特别是人上的多了,人气儿把寒气都给赶走了。
陈惜运气挺不错的,这会有人下车,空了几个位置,正好她上车早给占了去,后面的估计都要站着了。
六点多正是人多的时候,经过两个站就已经满满一车人了,不过人越多越暖和,倒是有点好处,陈惜缩了缩脖子,拿出手机发了条消息,便扭头往窗外看,公交车上了桥,底下是黑黝黝的江水,在夜色里映着岸上璀璨的灯火。
现在是六点四十,计算着还有五站的时候车又停了,上来一个腿脚不太方便的老太太,老太太挤着进了人群,车开了半天没人给让座,最后还是陈惜腾了座位,后挤到下车门附近站着去了。
“前方到站,迎宾小区,请下车的乘客做好准备。”
耳边声音嘈杂,陈域握紧了栏杆以求在拐弯的时候不晃的太厉害,隐约听到报站的广播,愣是在嘈杂的人生中把迎宾小区听成了牛逼小区。
牛逼。
迎宾小区公交站也是等了很多人,看着219开过来都往一处挤,差点乱了秩序,毕竟太冷了,谁都想快上车,但当车到站,还是有序排队上车就是了。
一个二十左右的青年坐在公交站长椅上,摆弄着手机,臂弯里挎着一件外套,青年染了一头亚麻金色头发,偏长的头发在脑后扎成一个揪,用的却是一根红色的发绳。
陈惜哆哆嗦嗦从车上下来,离老远扯嗓子喊了声:“云奕辰!”
被喊的人吓手一哆嗦,差点把手机扔出去,他翻着白眼起身,迎着陈惜走过去,直接把外套扣人脑瓜顶上了。
“喊啥,好好说话能死啊。”
“你这啥啊。”陈惜捞过头顶的外套,看了看倒是不客气地披在了身上,转而笑盈盈地看着对方,“还挺细心的啊,知道给我找件衣服。”
“因为我就知道你指定没穿多,一早一晚温差大你心里没点比数吗?”云奕辰看着陈惜红格的jk短裙和对于现在温度来说略显单薄的针织外衫,叹了口气,“感冒了有你好受。”
“我又不怕冷。”陈惜摆摆手,“从小就不怕冷,你也不想想我为什么和冰这么有缘。”
云奕辰不想和这个傻子辩驳,转身要带着陈惜进小区,可谁知这二傻子不知道又看着什么了,突然就笑了出来,给云奕辰整一愣。
“笑什么呢?”
“你什么情况,这不我落你家那发绳吗?”
云奕辰翻了个白眼,“头发长了,还没来得及剪,我家哪有头绳?只能先用你这个凑合了,明天就剪了。”
“唉别剪啊。”陈惜几步过去,与云奕辰并肩,拍了拍这个高了自己半个头的男人的肩膀,龇牙咧嘴笑:“这发型挺合适你,留着呗,至于发绳…改明个我给你两个金色或黑色的。”
云奕辰也懒得和陈惜理论了,他闷不做声地带着陈惜进了小区,却又从小区另外一个门走了出去,方才下公交进的是北门,现在出去的是南门,而小区南门后头是一片树林,这个季节叶子落的差不多了,放眼望去只剩下光秃秃的树干,十足的破败之景,透着哀伤的气息。
可这哀伤有点反常了。
“我怎么感觉进这里头这么想哭呢。”陈惜揉了揉鼻子,不明所以地产生了哀伤的情绪。
“想哭还算轻的。”云奕辰拍了拍陈惜的脑袋,微小电流通过他的手掌传输进陈惜身体,舒缓了那股异样能量的入侵。
整个树林透着哀伤的气息,倒显得这光秃秃的林子更加让人心寒了,不过这诡异的哀伤好像有什么力量,或者说是魔力,在一点点让进来的人染上同样的哀伤,越发强烈,越发深重,哀伤会逐渐变成悲观,变成罪孽。
罪孽深重之人,唯有以死谢罪,灵魂献给恶魔,方可得到救赎,获得永生。
前方不远处的二层小楼,就是两人的目的地,这小楼十分破败,看着外观就知道废弃了很久,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出于什么目的在这里建了个二层小楼,小楼外侧那层淡蓝色的油漆掉的差不多了,露出里面灰黄色的水泥,木门虚掩着,好像一推就会掉下来。
小楼里到处是灰尘,蛛网遍布每一处角落,空气中都是灰呛呛的,先不说里面如何恐怖,就是被灰呛也能呛死个人了。
陈惜站在楼底下望了望这看着十分邪乎的二层楼,今夜没有月亮,这楼就这样隐藏在夜色中,黑漆漆的,好像住了整个楼的鬼魅。
“这就是整个树林悲伤的原因?”陈惜抱臂看着,脑后束着头发的塑胶皮筋承受不住夜风的力度猛然崩开,她酒红色的短发就这样在空中散着,被风吹得乱七八糟。
云奕辰倒是没多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