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那人忽然转身,一手按在了墙上,剪刀反手朝狐狸的胸口扎去,只听见传来一声清脆的“咔嚓”!
白暄吓得差点尖叫起来!狐狸的衣领一刀被剪开了,那把剪刀一路撬开衣领往上,最后贴在了狐狸的脸颊上。
白暄看见狐狸脸色惨白,她的脑子跟着一片空白。她一时间完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我们只是不想让鸦片流通,太危险了!我不希望有人再死了!”
那把剪刀顿了一下,紧接着那人微微偏了偏头,转了过来。
那人凝视着她片刻,继而恢复了平淡的语气:“这件事情你们别管,另外,不要再跟着我。”
白暄辩解道:“可是……”
“话我只说一遍!”
那目光严厉地在她身上一扫,还没脱离危险的狐狸立刻表态:“听见了,听得明明白白的!”
那人手中的剪刀轻轻一收,收拢之时,轻轻削掉了狐狸额前的一缕长发。然后,她眉眼一弯,忽然笑了一下。
狐狸有一瞬间被这笑容中恍惚了一下。但就趁着这一瞬间,这人便消失了。
狐狸回过神来,赶紧摸了摸自己的脸,确认没被划伤,这才放心地喘了口气。
本来这件事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狐狸白白遭到攻讦,十分生气,他追着白暄骂了一路,宣称还好这回没毁容,否则绝对追杀白暄到天涯海角。
不过白暄有一点说的没错,郭老板原本只是将信将疑,但因为没捉到躲在阁楼上的耗子,陷入了对青帮的怀疑之中。
郭老板是个谨慎的人,他在租界里做生意,鸦片是洋人卖给他的,他有要价的本事,也有销路,但前提是,他必须让西洋人觉得安全。
万一鸦片遭到青帮抢劫,或是某些本土烟商提出了更有利的竞争条件,他的生意就会变得危险。郭老板于是加强了警戒,每一批运出的货都安排专人押送,对于买家的身份,交接的地点进行了严格的审查。
在郭老板的悉心安排下,送出的货并没有出现状况。但疑心病不会随着时间而减弱,相反拖得时间越长,人们会越来越疑神疑鬼。他变得越来越紧张,不断增派人手,四处打听青帮的动向。甚至每次在出货的时候,他都在心底有一种隐秘的期盼,连他自己也分不清究竟是希望安全,还是盼着出事。
但俗话说关心则乱,郭老板对分销出去的鸦片严防死守,但没想到,青帮直接在外滩码头上动起手来。某天他忽然听到手下来报,一艘货船遭到了青帮的抢劫。
这是一艘英国货船,定期给郭老板送货。为了劫这艘船,青帮的黄姓老板也是蓄谋已久。他们买通了码头卸货的人,多次踩点,确认这艘货船表面上虽然装的都是些烟土,但在船舱底部藏着分量不少的鸦片。青帮办事向来明目张胆,英国人的船吃水深,靠不了岸,只能让其他小船把货卸了运过去。但那货刚被搬出来,四方就被青帮的船给堵死了,青帮的人迅速将货船洗劫一空,将货物运上车跑了。
郭老板心中一块大石头落了地,迅速做出了指示:“上报巡捕房!让他们去抓人!”
劫了租界的船可不是小事,巡捕房当即派出了20名巡捕,在整个英租界内搜查货物的下落。只用了半天,便将青帮的车给拦了下来。
郭老板怒气冲冲地赶到现场,连连感谢:“多亏了巡捕大人们主持公道,才能保护这一方安宁啊!”
巡捕头子留着两撇八字胡,面对郭老板的客套,抬手便拒绝了。
“郭老板不必客气,我们秉公执法。”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郭老板练练拱手作揖,笑道:“我跟英租界做生意,自然明白租界里的规矩。”
巡捕头子整了整自己的衣领,背手踱步上前,趾高气昂地看着郭老板。
“那郭老板想必十分清楚,去年开始,租界不允许鸦片的流通。我听说你这车里有鸦片,这是怎么回事啊?”
郭老板目光一变,面色依旧如常,笑意yinyin地回答:“这您就说笑了吧?洋药公司可是合法的公司,这车上装的一包包一件件,都是烟土。我也听说巡捕房的老爷们,平日里也有抽旱烟的爱好,嘿嘿嘿,这烟土,不可与鸦片同论啊。”
“哦,是吗?”巡捕冷笑了一声,“难怪郭老板生意做的好,这琢磨人心喜好的本事,咱们巡捕房也得好好跟您学呐。”
郭老板:“哪里哪里,嘴皮子上的功夫,不及您诸位办事的十分之一呀。”
巡捕头子给几个手下使了个眼色,几个手下迅速包围了车。
郭老板终于脸色一变:“您这是什么意思?”
巡捕头子嘴角勾起一个虚与委蛇的笑容:“郭老板,您说的对。咱们呢不会说客套话,这里头的东西合不合规矩,得查了再说!”
随即他厉声喝道:“来人,全部押回巡捕房!”
“等等!”郭老板上前一步,紧盯着巡捕头子的眼睛,威胁道,“我可是替租界做生意,这里头的可都是租界的东西!你们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