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像头拍了个长远景。
演楚昉的焦韦炜呆立在门边,手扶着门框,脸色苍白。
在他对面的木床上,两个人交叠着。上面的那个要纤细一些,又薄又轻的长衫退了大半,露出了一片肩头。那皮肤细腻又紧致,像是有呼吸一样生动鲜活。
一只明显要粗糙一些的手从肩头上慢慢滑下,顺着这曲线滑到腰窝处,然后暧昧地摩挲。
郑忻:“停!停!常今,你抖个什么玩意儿?”
常今耳朵红的能滴出血,不适应地说了声对不起。
趴在他身下的是饰演楚昉情人的老演员柏译,本身就以荷尔蒙和硬汉形象出道,对这样的情形很熟悉了,反过来安慰常今:“没事,第一次都这样,习惯了就好了。”
常今:“……”这话听起来怪怪的。
这时候是导演讲戏的时间,可柏译也没起来,一条胳膊搭在常今的腰上,手指头弹琴一样在常今的身上点啊点,间隙还侧过脸小声说:“你皮肤可真好。”
“你现在演的是谁?是谁?是另外一个楚昉,是真实的,充满着欲望的楚昉。他内心应该是什么样的?应该是狂热的,大胆又豪放的!是不顾礼教,不守道德的!你明白吗?你要再热情一点,主动一点,手放上来!对,摸着他的脖子,腿呢,来来,给腿一个特写,腿抬上来。”
闻枝北看了常今半天,在柏译的手越来越往下的时候,终于忍不住说:“可以了吧,摄像机都等着。”
“ACTION!”
常今知道摄像机只会对准自己的身体,于是一如既往的冷淡脸。与此相反的,他的身体覆盖在柏译的上方,整个身体都用胳膊撑着,衣服已经被甩到了一边,光裸着背和两条又细又长的腿,全身上下只在腰间裹了一条青色的被子。
柏译的手按在他的腿上,沿着小腿一路往上,渐渐没入了青被里。
剧本没写这么细致,下面的戏怎么演就看演员发挥,导演不喊停,就要继续下去。柏译的手在黑暗里摸到了常今的短裤边,还没来得及深入,就被另一只手握住了。
常今俯视着他,长而亮的眼睛微微眯着,一片清明。
“CUT!”
郑忻烦乱地揉脑袋:“先留着这一条。”这就是不满意了。
常今披了个外套坐在床头,看柏译凑过来,冷静地从眼角瞥了他一眼。
柏译被这一眼看的呆了两秒:“我觉得你这条件做替身可惜了。要不要考虑签我们公司?”他手搭在常今的肩膀上,微微用力,把他往自己身边拉:“我们可以私下谈谈这个事情。”
常今在“偷偷给他一拳”和“捏爆他的命根子”中间犹豫了下,就听见一个声音说:“我觉得不行。”
闻枝北:“直接在拍摄期间就挖人,不符合剧组的规定,所以不行。”
闻枝北背靠闻乐影视,业界都知道的集团公子,有才又有财,还是剧组投资人,论背景和资历都惹不起,柏译就笑笑,哥俩好的拍拍常今:“开个玩笑,就是觉得小常条件不错,想帮他一把,没有别的意思,闻少不要误会。”
闻枝北:“你能帮他什么。”
陈述句。一语中的。
常今以前觉得闻枝北软绵绵的,小太阳似的暖男,没想到小绵羊长成了大狐狸,一出口就能噎死人。
爽!
柏译脸色通红地走了。
闻枝北站在常今面前,他个子高,从这个视角能清楚地看到对方薄薄的胸脯,瘦,但是不柴,和屁股一样,还是有rou的。
只是胸上的是肌rou,屁股上的是……
意识到思想跑了八百里远的闻枝北回过神,正对上常今的双眼。
“闻枝北!” 郑忻灵感突发:“你不是学过表演吗,我看你和常今就挺搭的,有火花,你和常今来过一遍这个戏。”
闻枝北“唰“地扭过头:死亡凝视。
郑忻开始抖腿:“你这个身形和柏译也像,就是高了点,不过能搭。常今太僵**,放不开,你不是和他熟吗,带着他走一遍。”
闻枝北大踏步地走过来,因为身材和容貌带来的压迫感让郑忻头皮一凉:“真的,我觉得你俩刚才那对视很有感觉,入戏了啊入戏了,来来来,灯光摄影准备,来!”
常今僵硬到手脚冰凉。
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我只是一个替身啊,怎么就演变成了这个样子了?
闻枝北躺在他身下,和柏译一样半敞着胸。常今眼神乱飘,大腿拉到闻枝北的腰上,胡乱地蹭了蹭。
闻枝北:“……”两个人都有点尴尬。还是闻枝北先缓过来,手摸到常今的背上,顺着中间凹下去的骨线缓缓滑下去。
这触感让常今打了一个寒颤,全身的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发抖,只能低着脑袋。两个人头顶着头,彼此的呼吸声都听的清清楚楚。
监视器里,那只骨节分明的手在触及到被子边缘的时候顿了一下,